第26章 二十六条咸鱼

    时间仿佛被定格在这一秒, 空气安静的几乎可以听到对方‘砰砰’的心跳声。

    沈楚楚瞪大了眼睛, 面前这个浑身雪白, 犹如萨摩耶的男人, 竟然是狗皇帝?

    他大半夜不睡觉, 跑到永和宫来做什么?

    等等……他不会又想召她侍寝吧?

    司马致皱了皱眉, 那白色的面粉便顺着睫毛的空隙,落进了眼睛里。

    他下意识的伸手揉了揉眼睛,随着他指尖细微的动作, 头顶的面粉漱漱落下, 又落在了睫毛上。

    司马致积了一肚子的怒火, 他攥紧了手中的门闩, 猛地一用力,那门闩便断成了两半。

    如今他都这样了, 楚贵妃还有心思担心他会不会召她侍寝?

    难道她不应该先想一想, 现在怎么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吗?!

    是他最近看起来太和蔼了?!

    沈楚楚被那断成两半的门闩,吓得一个激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她‘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皇, 皇上……您怎么来了……”

    她话音未落,殿外便响起了异动,那是碧月带着永和宫的宫人们冲了过来,他们有太监有宫女, 无一例外的是手中皆持着‘武器’。

    碧月手里拿着小厨房里锃光瓦亮的菜刀, 还有拿着扫把的宫女, 举着板凳的太监,最离谱的还要数绿萝,她手里拿了一只装了水的木桶,一边往永和宫里冲,一边大声喊着“奴婢来了——”

    沈楚楚甚至都没来得及说一句话,绿萝那一桶还带着冰碴子的冷水,便泼在了狗皇帝的身上。

    司马致“…………”

    在这一刹那,沈楚楚的脑子死机了。

    她的确是有吩咐过碧月,如果听到正殿里有异动,便带人过来救她。

    碧月是个聪明的女子,即便她不细说,碧月也清楚她这般防备,是因为什么。

    显然碧月将她的吩咐放在了心上,光着看宫人们反应迅速的动作,便知道碧月是找他们提前叮嘱过的。

    如果进来的人不是狗皇帝,如果绿萝不泼那桶水,如果狗皇帝不是像现在这般身上挂着面汤汤,眸光阴恻恻的看着她,那这一切简直就是堪称完美。

    狗皇帝现在一定很生气,他瞪她瞪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司马致不是生气,而是气爆了。

    他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此刻的感受,想他从小锦衣玉食长大,弱冠之年便被封为太子,向来都是他将旁人玩弄于股掌,何曾被人这般戏耍过?!

    “将这贱婢带下去,杖……重责五十大板!”司马致眸光冰冷。

    杖毙两个字到了嘴边,又被他给咽了回去,短痛不如长痛,想来半死不活的吊着半条命,可比直接打死要痛苦多了。

    永和宫的宫人听到皇上的声音,腿脚一软,跪了一地。

    杨海秉着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小心翼翼的应了一声,疾步走出永和宫,将候在院子外的御前侍卫喊了进去。

    饶是现在,绿萝也没看清楚那狼狈不堪的人是谁,只有在杨海从她身旁走过时,她才猛地发觉,她方才泼的那人,便是当今的圣上。

    她连忙跪在地上,凄声求饶“皇上饶命,奴婢不知道是您,这,这一切都是贵妃娘娘的命令……”

    绿萝昨日在御花园跌倒,的确是故意的没错,近来她连连失手,嘉嫔已经开始对她不耐烦了。

    若是她再不证明自己的存在有价值,怕是嘉嫔往后也不会再看重她,只有她帮嘉嫔搞垮了沈楚楚,届时她便是嘉嫔身边的得利功臣,嘉嫔自然也不会亏待她就是了。

    或许是她摔得太过刻意,沈楚楚从昨日起,衣食住行便不再让她插手,甚至出门时也不再带她,只带着碧月一人。

    靠近不了沈楚楚,便不能完成嘉嫔交代的任务,她无奈之下,只好想想法子对沈楚楚表忠心。

    碧月找到大家苦心叮嘱,道是宫中进了小贼,让大家睡觉警醒些,若是听到正殿中有声响,便抄起家伙过去保护沈楚楚。

    她还没刚睡着,便听到外头一声巨响,之后碧月便套上了衣裳,将睡觉的众人都叫了起来。

    能拿的东西,都被拿走了,绿萝看见水桶,便从院子中的门海水缸里舀了些水,她当时也没多想,冲在最前面是想在沈楚楚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泼水的时候心潮澎湃,什么也没看清楚,泼完之后她才瞥见站在殿内的杨公公。

    如今她臀上的伤还没好,若是再五十大板下去,只怕她的小命今日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绿萝带着哭腔的求饶声,一声接着一声,沈楚楚冷着一张脸,也没说话。

    碧月跪着爬了过去,不住的磕着响头“皇上,是奴婢没交代清楚,绿萝才会犯下大错,此事跟娘娘无关!”

    司马致听到绿萝嗡嗡的哭喊声便觉得心烦,楚贵妃自然会由他来处罚,不管怎么说,她到底是沈丞相的女儿,他若是直接打杀了,只怕沈丞相会与他心生芥蒂。

    虽说他已经登位快一年了,可朝廷错综复杂的关系,不是他一会半会能清理干净的,沈丞相祖辈都是忠臣,又是个爱女如命的性子,他暂时还不能得罪沈丞相。

    他打杀不了楚贵妃,但一个贱婢的性命,他还是信手拈来的。

    司马致面无表情的望着杨海“这贱婢诋毁主子,再加掌嘴五十。”

    杨海垂着头应了一声,命侍卫将绿萝拖了出去,绿萝吓得当场尿了裤子,宫殿外的石阶瞬时间多了一滩淡黄色的液体。

    “娘娘,您救救奴婢,求求您,奴婢错了……”绿萝做着最后的挣扎。

    沈楚楚思索片刻,衡量之下缓缓开了口“皇上,这五十大板……”

    不等她说完,司马致便冷笑一声“你要替她挨板子?”

    沈楚楚“不,臣妾的意思是,这五十大板,能不能……分期打?”

    她真怕绿萝被打死了,如今绿萝还有些用处,若是死了可不行。

    一次性五十大板,绿萝定然是承受不住,如果分成五天来打,每天打十板子,又能让绿萝长长记性,也不至于一下被打死,乃是两全其美的好法子。

    司马致瞥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楚贵妃脑袋里装的是什么,整日里想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他倒是平生第一次听闻,打板子还能分期的。

    侍卫们停住拖行绿萝的脚步,似乎是在等待皇上的吩咐。

    司马致有些不耐的挥了挥手“分五天打,一天打十板子,赶紧拖走!”

    沈楚楚一愣,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

    她还没说出口,他怎么就直接将她的想法说出来了?

    司马致抿了抿薄唇,神色略显不自然的侧过了头。

    绿萝被拖走后,永和宫一下就安静了下来,沈楚楚跪在地上不敢吭声,殿外也跪了一片宫人,掉一根针都能听清楚。

    杨海小心翼翼的问道“老奴可要给您准备热汤沐浴?”

    司马致脸色阴沉“废话!朕不沐浴,难道还能就这样走?”

    说罢,他侧过身瞥了一眼殿外的宫人“都给朕滚回去,别跪在这里碍眼!”

    杨海见宫人不敢起身,连忙催道“没听到皇上的话吗?赶紧都回去!”

    宫人断断续续的离开,只有碧月担忧的望着自家主子,生怕皇上一气之下再将主子怎么样,沈楚楚感受到碧月忧心的目光,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狗皇帝没有当场发飙,或许说明此事还有回转的余地。

    杨海将碧月扯了出去,临走时,还体贴的将殿门顺带手关上了。

    殿内只剩下司马致和沈楚楚二人,一个狼狈不堪的站着,一个安静乖巧的跪着。

    司马致随手将外袍脱下来,扔在了地上,他的头发和露在衣袍外的皮肤上都沾着面粉和冷水,只好拿出帕子先凑合擦一擦。

    待到他擦完,便缓步走到了圆凳旁,不紧不慢的坐了下去“爱妃对今日之事,可有何想解释的?”

    沈楚楚不知道怎么解释,真正的原因,她定然是不能开口说的,虽然她知道那天晚上的女人是皖嫔了,可那个男人是谁她却不知道。

    她在明,敌在暗,就算皖嫔被处置了,那男人却还在暗中潜伏着,到时候她只会更危险。

    告诉狗皇帝此事,就相当于把自己的性命也交付给了他,若是他不能从那男人手下护住她,那她可能会比皖嫔死的还惨。

    她不相信狗皇帝,也不愿意把性命托付给他,所以这件事情,她不会告诉他。

    司马致见她垂头不语,便知道她又在心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他坐得离她有些远,是以也没听见她在想什么。

    他将圆凳往前拉了拉,坐在了她的面前,语气淡淡的胁迫道“舌头若是没用,朕可以帮你割掉。”

    沈楚楚跪着的双腿,悄悄的向后挪了挪“永和宫进了小贼,臣妾觉得他还会再来,便在殿内设下了机关。”

    司马致注意到她细微的动作,忍不住眯起眸子“这般说来,还是朕坏了你的好事?”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没想到皇上会来……”她轻声辩解。

    她的确是没想到狗皇帝会来永和宫,不然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干这种容易掉脑袋的事情。

    他毕竟是在晋国养尊处优长大的皇帝,定然是没受过这么大委屈,就算她不是故意的,到底也让他在宫人面前失了颜面。

    司马致挑了挑眉,若是忽略掉‘狗皇帝’那三个字,楚贵妃这心声听着倒也还算顺耳。

    “抬头看着朕。”他声音微肃。

    沈楚楚摇了摇头,将身子俯了下去“臣妾有罪,不敢直视龙颜,请皇上处罚臣妾!”

    她不是有意跟狗皇帝作对,而是她实在不敢抬头看他,她怕自己看着狗皇帝那张狼狈不堪的面粉脸,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司马致咬紧了牙关,才逼着自己忍下将她脖子掐断的,她还敢幸灾乐祸?

    若不是因为她,他今日能在这么多奴才面前失了脸面?!

    如果此事传到了太后耳朵里,太后才不会顾忌沈丞相的情面,定然是要对她用刑责罚的。

    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沈楚楚见他不说话,又重复了一遍“今日之事都是臣妾的错,请皇上责罚臣妾,您莫要气坏了身子。”

    她认错态度这么好,想来皇上就算要罚她,也会酌情处置。

    司马致伸出修长的手指,一下下按压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罚她,怎么罚?

    若是换做旁人,就凭这几件事,他早就拖下去乱棍打死了。

    这后宫的每一个女人,都和前朝朝廷有着密不可分的紧要联系,不再有利用价值的人,自然可以随意处置。

    可偏偏楚贵妃身后的家世背景雄厚,他想处罚她之前,需要斟酌再三思。

    除非有一天他不再需要沈丞相,又或者她自己干出什么罪大恶极的丑事被旁人撞破,若不然在那之前,他都不能动她。

    若是不能重重处罚,而是做一些罚她禁足或降位份这种无关痛痒的惩罚,那只怕楚贵妃高兴还来不及。

    正沉思着,杨海带着几个宫人抬来了烧好的热汤,一桶桶的往那浴桶中倒水。

    “皇上,热汤备好了,老奴现在侍候您沐浴更衣?”杨海问道。

    司马致瞥了一眼像个鹌鹑一样缩在地上的沈楚楚,神情淡淡的对着杨海吐出两个字“下去。”

    杨海立马会意,皇上怕不是要和楚贵妃洗鸳鸯浴,只可惜永和宫里的浴桶太小,两人一起只怕有些挤。

    看来明日是时候让内务府,给永和宫换一个双人奢华红木的大浴桶来了。

    司马致皮笑肉不笑的抬起眼皮,直勾勾的望着杨海,将杨海盯得浑身的汗毛直竖,连忙迅速的带着宫人离开了永和宫。

    他从容不迫的走到屏风后,将身上弄脏的亵衣亵裤都褪了下来,迈开双腿,坐进了浴桶中。

    沈楚楚跪的膝盖生疼,却也不敢动一下,狗皇帝今日没将她拖下去和绿萝一块打板子,已经算她幸运。

    如果她跪着,他便可消气,那她就跪一会儿好了。

    司马致在热汤中泡了片刻,他侧过头,顺着薄薄一层白丝纱的屏风,看见了垂着头安静乖巧跪在地上的沈楚楚。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也不知是哪个男人瞎了眼,才会喜欢她这样的女人。

    “过来给朕沐浴。”他的声音冷冽,带着一丝强硬的命令。

    沈楚楚一愣,下意识的转头望四周看了看,见四下无人,这才反应过来狗皇帝是在叫她。

    她慢吞吞的爬起身来,揉了揉泛酸的膝盖,面上也没有什么不满,帮他搓个澡而已,总比跪在冷冰冰的地上强。

    因为冬日比较冷,长方形的浴桶中加了一层隔板夹层,有些像是喝水的双层杯似的,这样便可以令热水保温的效果更好一些。

    加了半米多高的隔板夹层的浴桶,约莫是跟她的胸口同高,沈楚楚正好伸手就可以够到狗皇帝,也不用低头弯腰了。

    她先是将他的玉冠拆了下来,垂下了一头沾着点点面粉的墨发,她拿起鸭嘴铜扁壶舀了些热汤,缓缓倒在他的头发上,等头发浸湿后,再用猪苓轻轻揉搓头发。

    司马致眯着眼,靠在浴桶上,将一双手臂搭在了浴桶的边缘上,神情复杂。

    她的手法这般娴熟,莫非是因为她也经常这般侍候她的奸夫沐浴?

    沈楚楚自然不知道狗皇帝在想什么,她认真的清洗着的他的头发,用热汤一遍遍的冲干净发上的猪苓。

    这猪苓是她手工自制的,原是她沐浴时用的,猪苓里添了丁香味道的香料,洗干净的头发上也会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很是好闻。

    洗干净他的头发后,她吸了吸鼻子,拿起褐红色的澡豆准备给他清洗身子。

    她拿着澡豆在他后背上滚了一圈,莫名的生出一种自己是屎壳郎,此刻正在推屎球的感觉。

    司马致侧过头斜睨了她一眼,若是有机会,他真想劈开她的脑袋瓜,看一看里头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沈楚楚用完了那颗澡豆,伸手去瓷器里拿,摸了半天只摸到了一颗,她将瓷器倒了过来晃了晃,这才发现澡豆确实只剩下最后一颗了。

    她想了想,若是节省一些用,想来这一颗也够了,没必要再去麻烦杨公公准备新的澡豆。

    这般想着,她便拿着最后一颗澡豆,走到了浴桶旁,后背已经清洗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前胸和两条腿没洗。

    她走到浴桶侧面,拿着那澡豆又在他的胸口上滚了起来,她微凉的指尖,不经意的碰触到他的皮肤,引得他下意识的一阵颤栗。

    见他抖了抖,她以为自己太用力了,便将手上的劲放轻了些。

    沈楚楚抬头不经意扫到了他的侧颜,一时间有些发怔,在氤氲的淡淡白雾下,他原本就俊美的容颜,如今更是倾城绝世。

    那完美的下颚线,瓷白的面庞,浓密的睫毛,以及那高挺的鼻梁。

    听姐妹八卦过,鼻子又挺又高的男人,兄弟大不说,那方面的能力也是很强。

    如果按照这种说法,从狗皇帝的鼻梁来看,他应该是那种一夜七次的电动小马达,太阳不出他不停,太阳一落他耕耘。

    司马致闭着双眼,却能清晰的听到旁边某个女人对他的臆想,他抿住薄唇,嘴角微微抽搐。

    倒是没想到,楚贵妃喜欢这种狂野的男人,也难怪她会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

    失神之际,感觉到有一只柔荑碰触到胸膛,他吸了口气,下意识的伸出大掌按住了她的手。

    这一按,可将沈楚楚吓坏了,她的手下意识的躲避开他,指尖的澡豆一下没拿稳,便掉进了浴桶里。

    司马致慢条斯理的睁开眼,悠悠的望着她“继续洗。”

    沈楚楚愣了愣,应了一声“是。”

    她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手掌心,这才注意到澡豆已经掉进了浴桶里,她为难的望着乳白色的热汤,这让她去哪里找?

    “皇上,澡豆掉进去了……”能不能帮她找一下?

    司马致挑了挑眉“掉进去就捡起来。”

    沈楚楚“……”废话,这还用他说!

    她杵在那里,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见他迟迟不动,便知道他绝对不会帮她找澡豆。

    可那浴桶太高了,本身加高后的浴桶就到她的胸口,她就侧过身伸手去捞,也不一定能捞到澡豆。

    若不然,她去找杨公公,让杨公公去旁的宫殿再找些澡豆过来?

    “你若是再磨蹭,这汤水便马上要凉了。”司马致不紧不慢的抬起眼皮,声音中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冻坏了朕,便罚你去院子里跪一晚上。”

    沈楚楚“……”

    这热汤都热的烫手,还一直往上冒着热气呢,便是放上半个时辰水也还是热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死猪不怕开水烫?

    她撇了撇嘴,找就找,就算她胳膊短,垫着脚多捞几次,没准就能捞上来。

    沈楚楚踮起脚尖,一手扶着浴桶边沿,另一只手臂伸进了浴桶里,在乳白色的热汤中,胡乱的寻摸着澡豆。

    她从狗皇帝的脚边找起,小手像是鸭掌一样在水里拨来拨去,见脚边没有,她便顺着浴桶一点点耐心的摸索着。

    木桶两侧也没有澡豆,沈楚楚吸了口气,弓着身子将手臂放进了木桶的正中央找了起来。

    她找了许久,终于在水中摸到了一个圆润的球体,她惊喜道“找到了!”

    等等,澡豆有这么软吗?

    咦,还有两颗?

    司马致睁开眼睛,喉结上下滚了滚,声音微微有些低哑“摸够了吗?”,,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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