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幸福那么近

慕嗪宸琥珀色双眸目不转睛地看着叶蕊馨,似乎想要从她表情中发现什么破绽,可是他观察了很久,她那张冷漠的表情没有一点儿变化。
过了一会儿,他伸出手敲了敲自己大腿,如同敲着旁边桌椅没有一点儿感觉。
慕嗪宸又有力的掐了掐大腿上的肌肉,还是没有任何知觉。
沉默了好一会儿,慕嗪宸才缓缓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叶蕊馨。
叶蕊馨冷哼一声,走到慕嗪宸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眼说道:“你现在是不是接受不了啊?我要是你我也肯定接受不了,一下子从高高在上的慕氏总裁,跌落躺在病床上只能被人照顾的残废。”
慕嗪宸使出了全部的力气才向前挪了一点儿,一只手用力地抓住叶蕊馨的右手,大手将她的小手包裹进去。
叶蕊馨整个人顿在原地,半天没有动弹,冷眼看着这个男人的所有动作。
他缓缓举起叶蕊馨的小手,把它放在自己唇前,轻轻的亲吻她手背。
末了,慕嗪宸用那略带着薄茧的手指磨砂着她手上的刮痕:“现在还疼吗?是不是很痒?这些都是正常情况,你先不要用手抓,等它结茧落掉就好了。”
他抬头望着她,看见她面无表情的一张小脸,脸色有些煞白,即使朱唇上涂着唇釉,脸上扑了粉底,他还是看见了她眼底的青色。
慕嗪宸心脏骤然收缩,心疼地执起叶蕊馨的小手,放在自己唇边吻了又吻,用那带着沙哑的声音说:“蕊馨,你又调皮了是吗?这个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
叶蕊馨仍然保持着刚才站着的姿势,另一只手盖在慕嗪宸手上,用力地把手从慕嗪宸掌心中脱离出来。
她白皙的指节因为过于用力而变得泛白,她终于还是把自己的手从慕嗪宸手里抽了出来,随后将那只手放在口袋里。
叶蕊馨双手注视着窗外,外面的雪似乎越来越大,窗户上已经积累了一层厚厚冰花。
今年的冬天很暖和,反而到了春节,大雪不断,路上已经形成了厚厚的一段积雪。
屋内开着空调却仍然很冷,叶蕊馨整理一下自己的围巾,视线重新回到慕嗪宸身上:“慕嗪宸,你听好,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你的腿确实已经残废了,小念蕊我带走了,她也很乐意跟我一起生活,至于小煜和小乖我遵从他们自己的意愿。”
慕嗪宸双眼看着地毯,他本就高深莫测,后背靠在床上一动未动,从她的角度正好看见他微翘的眼睫毛,和隐在阴影里的半张脸。
原本吵闹的慕嗪宸突然安静起来,让叶蕊馨更是捉摸不透,同时还有些害怕,双手交缠着,身体不自觉地向后倒退两步。
她猜不透的他的心思,也不想去猜他的心思。
过了半饷,他才冷淡地开口道:“你什么意思?你说的那番话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要跟你离婚。”
慕嗪宸倏地抬起头看着叶蕊馨那个,那双琥珀色的双眸直视着她,仿佛想要从她黑漆漆双眸中直射到她心底,脸上的线条依旧生硬。
叶蕊馨弯下身子拾起放在沙发上包,掏出一沓厚厚的文件,文件上还夹着一支笔。
“这是拟定的离婚协议书,我并不稀罕你的钱,只是小念蕊我必须要争取。”叶蕊馨弯下身子把笔递给了慕嗪宸。
慕嗪宸冷笑一声,一页页翻动着离婚协议书,似乎对每一条每一页看的都很认真,双眉微微蹙起,修长的指腹轻轻滑过文件。
叶蕊馨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地看着慕嗪宸,这样的情景之前似乎发生过很多次。
慕嗪宸在总裁办公室内看着文件,她坐在一旁沙发上,舒舒服服吃着秘书送进来的小蛋挞,喝着各种味道的奶茶。
工作时候的慕嗪宸双唇微抿,专心致志,纸张不断地在他指尖跳跃着,钢笔时不时磨砂白纸,发出沙沙的声音。
有时候,她会托着脑袋,在一旁安安静静看上好一会儿,觉得工作时候的男人最性感,浑身像是散发着荷尔蒙的味道,一不小心就沉溺其中。
叶蕊馨慢慢回过神来,眼神有些不自然地瞥向别处。
慕嗪宸正好已经看完文件,将文件重新合上,笔放在一旁,“这是叶锦程给你拟定的?”
叶蕊馨不知道为何他会没头没脑地问上这么一句,看了一眼文件,只能如实点头。
慕嗪宸琥珀色的双眸始终锁定在叶蕊馨脸上,继续问道:“让我们离婚的也是他吧?”
她逼迫自己对视慕嗪宸的双眸,可是没过几秒钟,她还是败下阵来,双眼不自在地往旁边瞥,跟他比起来她的段数还是太低。
“不是,是我要跟你离婚的,不甘任何人的事情。”叶蕊馨摇了摇头说。
慕嗪宸伸出手抓住叶蕊馨的手,固执地把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了。
她用力地想要抽掉,他还是紧紧不放。
即使是受了重伤的慕嗪宸,她仍然不是他的对手,只能任由着他牵着。
慕嗪宸牵着她的手,放到了自己心脏的位置,她小手有些颤抖,别过身子不去看慕嗪宸。
她辛辛苦苦的伪装在他面前顷刻间被揭下,他只需要看她一眼,似乎就能洞察出她所有的想法。
他突然低吼一声说:“叶蕊馨,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
叶蕊馨还是倔强地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头别过去不去看慕嗪宸。
她在心底里一遍遍地跟自己说,她和慕嗪宸已经站在对立方,他们之间是不可跨越的千山万水,只能成为仇人,永远不会是爱人,不会是夫妻。
之前的几年,就如同一个闹剧一般的存在。
她嫁给了杀母仇人的儿子,那个摧毁了她幸福美好家庭的恶魔……
真相的不堪,让她想要逃脱。
那天叶蕊馨清醒之后,所有的画面塞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爬到了医院顶层,看着楼底下如蚂蚁般脆弱孤立的人,她想要纵身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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