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奏折内外
两人同时说出‘黄石村’三个字，随即又快速交流一阵，将各自探得情报互通有无。
一番比对，还是叶舟从赵白狮处得到的情报更为精细。
叶舟露出微笑，王乾斌却蹙起眉头。
“只用了半日时光，我还以为能比你更快一些！”
王乾斌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了下去：“我不止查了孔二生户籍，还把能查阅的黄石村村民户籍都看了一遍。”
“虽然我无权调阅军籍，但按照黄石村村民户籍来看，有多人入伍。不出所料的话，他们入伍的军队，都是守城军！”
叶舟微微颔首：“如此一来，也就说明那位黄石村与那位贵人，渊源颇深！”
王乾斌依旧眉心不展，沉声道：“可是根据户部资料显示，黄石村的确是个寂寂无名的地方，甚至可以说是荒凉。”
“自前朝开始，黄石村就不属于任何藩王的封地，周围最近的郡县都在百里开外。而且那几个郡县衙门都在互相推诿，不愿意将黄石村这等贫瘠之地划归自己手下。”
叶舟挑眉轻笑：“这不刚好和情报中的疑点对上了吗？”
“连一众‘父母官’都看不起的地方，本该是真的贫瘠才对。”
“村如其名，地处山坳，四面黄石黄沙，连可供耕种的土地都没有。但是按照我得来的情报所言，偶尔进城采买生活必要物资的黄石村村民，却各个富得流油，出手阔绰。”
“他们如果连生计来源都没有，又是从哪儿得来的银钱？”
王乾斌不假思索道：“是招笼你的那位贵人！”
“他在养着黄石村！”
叶舟背负双手，继续道：“天下熙攘，利来利往！”
“贵人对我礼贤下士，是看重了我的才干以及我和郭总管的情谊。但他私下花钱豢养黄石村，又是为了谋取什么？”
王乾斌竭力思索：“无法耕种，就无法收取米粮军草。在军事上，虽然位置颇佳，但地域范畴太小，不足以藏匿大量兵马。”
一一提及又一一否定之后，王乾斌重重叹了口气：“若要再进一步调查，只能亲身前往了。”
叶舟也跟着叹了口气：“但你先前所言没错，以你户部尚书的身份，亲自去个名不见经传的偏僻村落，极易引人怀疑！”
“不对！是必定会遭到贵人怀疑！”叶舟正色补充道：“他在黄石村图谋大事，必定会时时关注。”
王乾斌突然挪动脚步，和叶舟拉开两步距离，目光闪烁：“可总归是要有人去查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你作何想我不知道，但我很不喜欢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叶舟心有所感，扭头一看王乾斌躲躲闪闪，内心逐渐生出不安。
“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
王乾斌硬挤出来的笑脸中，莫名浮现一丝谄媚，呵呵干笑着重复：“总归是要有人去的嘛。”
“方才你来之前，我命人给皇帝老头递了份奏折，将一页书写有关黄石村的纸张黏在了奏折底下，上书也多是实情，写的是黄石村位置偏僻，难以耕种，只不过瞒了富裕之事，又添油加醋了几步，说黄石村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
不等叶舟开口，王乾斌加快语速解释道：“你放心，我仿了别人笔迹，而且那张纸也不是工部下发的专用纸张，皇帝老头只会觉得不知是谁的奏折零散脱落，猜不到我头上。”
叶舟明白了他的大概意图，但依旧觉得不够谨慎：“你想让皇帝派人去查黄石村，也算是个法子，但万一还是有人察觉了呢？”
“退一步说，即便不被外人发现，如今皇帝满脑子都是你这位新得的精干吏员，你又专管户部，他如果真的派你前去，不就是歪打正着了吗？”
“就算不是主动为之，只要你到了黄石村，那位贵人肯定不相信仅仅只是个巧合！”
王乾斌抚了抚心口，但叶舟看到了他嘴角挑起的狡黠之色。
“还好我也想到了此筹，早有应对。”
“黄石村之事是写在奏折外的，皇帝老头找不出是谁所写。但奏折外封上写着我的名字，里头也是我真正的自己，亲笔所书。”
叶舟眉心微动：“你还写了什么？”
“谏言！”王乾斌边叹气边笑：“也可以说是陈列罪诏。”
“我上书他皇帝老头大兴土木，劳民伤财，应当节俭。”
叶舟眉心越拧越紧：“你这是满口胡言，宋云虽然没什么治国的能耐，年轻时候也有些荒淫，但在皇室节俭这一方面，还是可圈可点的。旁的不说，光是皇宫之内，就已经接连数年没有翻修了，这还不算节俭？”
一番比对，还是叶舟从赵白狮处得到的情报更为精细。
叶舟露出微笑，王乾斌却蹙起眉头。
“只用了半日时光，我还以为能比你更快一些！”
王乾斌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了下去：“我不止查了孔二生户籍，还把能查阅的黄石村村民户籍都看了一遍。”
“虽然我无权调阅军籍，但按照黄石村村民户籍来看，有多人入伍。不出所料的话，他们入伍的军队，都是守城军！”
叶舟微微颔首：“如此一来，也就说明那位黄石村与那位贵人，渊源颇深！”
王乾斌依旧眉心不展，沉声道：“可是根据户部资料显示，黄石村的确是个寂寂无名的地方，甚至可以说是荒凉。”
“自前朝开始，黄石村就不属于任何藩王的封地，周围最近的郡县都在百里开外。而且那几个郡县衙门都在互相推诿，不愿意将黄石村这等贫瘠之地划归自己手下。”
叶舟挑眉轻笑：“这不刚好和情报中的疑点对上了吗？”
“连一众‘父母官’都看不起的地方，本该是真的贫瘠才对。”
“村如其名，地处山坳，四面黄石黄沙，连可供耕种的土地都没有。但是按照我得来的情报所言，偶尔进城采买生活必要物资的黄石村村民，却各个富得流油，出手阔绰。”
“他们如果连生计来源都没有，又是从哪儿得来的银钱？”
王乾斌不假思索道：“是招笼你的那位贵人！”
“他在养着黄石村！”
叶舟背负双手，继续道：“天下熙攘，利来利往！”
“贵人对我礼贤下士，是看重了我的才干以及我和郭总管的情谊。但他私下花钱豢养黄石村，又是为了谋取什么？”
王乾斌竭力思索：“无法耕种，就无法收取米粮军草。在军事上，虽然位置颇佳，但地域范畴太小，不足以藏匿大量兵马。”
一一提及又一一否定之后，王乾斌重重叹了口气：“若要再进一步调查，只能亲身前往了。”
叶舟也跟着叹了口气：“但你先前所言没错，以你户部尚书的身份，亲自去个名不见经传的偏僻村落，极易引人怀疑！”
“不对！是必定会遭到贵人怀疑！”叶舟正色补充道：“他在黄石村图谋大事，必定会时时关注。”
王乾斌突然挪动脚步，和叶舟拉开两步距离，目光闪烁：“可总归是要有人去查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你作何想我不知道，但我很不喜欢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叶舟心有所感，扭头一看王乾斌躲躲闪闪，内心逐渐生出不安。
“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
王乾斌硬挤出来的笑脸中，莫名浮现一丝谄媚，呵呵干笑着重复：“总归是要有人去的嘛。”
“方才你来之前，我命人给皇帝老头递了份奏折，将一页书写有关黄石村的纸张黏在了奏折底下，上书也多是实情，写的是黄石村位置偏僻，难以耕种，只不过瞒了富裕之事，又添油加醋了几步，说黄石村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
不等叶舟开口，王乾斌加快语速解释道：“你放心，我仿了别人笔迹，而且那张纸也不是工部下发的专用纸张，皇帝老头只会觉得不知是谁的奏折零散脱落，猜不到我头上。”
叶舟明白了他的大概意图，但依旧觉得不够谨慎：“你想让皇帝派人去查黄石村，也算是个法子，但万一还是有人察觉了呢？”
“退一步说，即便不被外人发现，如今皇帝满脑子都是你这位新得的精干吏员，你又专管户部，他如果真的派你前去，不就是歪打正着了吗？”
“就算不是主动为之，只要你到了黄石村，那位贵人肯定不相信仅仅只是个巧合！”
王乾斌抚了抚心口，但叶舟看到了他嘴角挑起的狡黠之色。
“还好我也想到了此筹，早有应对。”
“黄石村之事是写在奏折外的，皇帝老头找不出是谁所写。但奏折外封上写着我的名字，里头也是我真正的自己，亲笔所书。”
叶舟眉心微动：“你还写了什么？”
“谏言！”王乾斌边叹气边笑：“也可以说是陈列罪诏。”
“我上书他皇帝老头大兴土木，劳民伤财，应当节俭。”
叶舟眉心越拧越紧：“你这是满口胡言，宋云虽然没什么治国的能耐，年轻时候也有些荒淫，但在皇室节俭这一方面，还是可圈可点的。旁的不说，光是皇宫之内，就已经接连数年没有翻修了，这还不算节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