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审问孟氏父子

    

    “这人真是孟子义？”

    叶舟向身旁的狱卒问了一句，狱卒忙点头称是。

    凑近看了看后，叶舟终于辨认隔着血布认出了那张弯月形的‘天生异相’，但不免还是疑惑。

    “我怎么记得，他的脸已经被掰到右边去了啊？”

    狱卒冷然一笑，解释道：“他现在脸上的骨头都碎了，想摆哪边都行。”

    叶舟哭笑不得，这时孟子义突然向着叶舟扑了过来，虽然只露出双眼，却满是疯狂之态。

    他显然是认出了叶舟，但却行径疯癫，一会儿吵着嚷着要将叶舟扒皮点灯，一会儿又跪在地上哭喊，求叶舟放自己回家，俨然已经失了常人心态。

    叶舟退后几步，狱卒忙抽出带着常年浸染血迹的鞭子在牢笼囚柱上甩了几鞭子，孟子义才蜷缩在地上不敢胡乱叫喊了。

    “这不会是被你们的酷刑给人折腾傻了吧？他老爹是不是也变成了这样？”

    相较于孟玉书，显然心无城府的孟子义更容易审讯。

    狱卒慌忙解释，说他们并未对孟玉书父子用过刑，孟子义完全是自己入狱之后自己疯掉的，叶舟才暗暗松了口气，即刻又去见了孟玉书。

    果不其然，孟玉书虽然已经褪了官服，但却依旧保留着几分风范。为了打发时间，他甚至还在牢房四壁上写满了诗词，以抒发苦闷。

    叶舟远远看了两眼，摇头苦笑，全是些扭曲事实之词，孟玉书将自己描绘成了为国为民的劳苦功高之臣，甚至妄想能够青史留名。

    “孟尚书果真是文采斐然啊，难怪能教导出赵元杰那等‘人才’。”

    叶舟开口搭话，孟玉书正在面壁题词，听得叶舟声音，半天没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为何前来？难道是专为来此落井下石？”

    孟玉书对叶舟的愤恨不必多言，叶舟见为自己带路的狱卒又要抽鞭子，随手拦下，并将他暂时打发离去。

    隔着囚牢，只剩下了叶舟与孟玉书两人，叶舟也不想继续在这种阴湿之地久留，便开门见山道：“我被飞羽卫行刺了！”

    孟玉书冷哼一声，咬牙道：“我先前还曾怪罪吾儿，现在只有悔恨，当日未能亲自调遣，早将你斩杀的话，我父子何至于此！”

    “不是那一晚！”叶舟打断了孟玉书道：“昨夜，又有数十名飞羽卫对我行刺！”

    “你父子二人皆身处牢狱，已然无法再去号令飞羽卫。你只是万花楼的东家之一，下令的必是他人。”

    “告诉我，是谁想帮你父子报仇？”

    孟玉书听完之后开始泛起了嘀咕：“另有他人？”

    思索片刻，孟玉书突的冷笑起来：“看来你的仇家还真是不少，不过你以为我会对你说出那几人是谁吗？”

    叶舟想了想道：“看来万花楼还不止一个东家。”

    “我虽然人微言轻，但只要你对我坦白，我可以试着在皇帝面前帮你说几句好话，试着让你们父子能留下全尸。”

    孟玉书沉重喘息起来，叶舟以为他在权衡利弊，然而孟玉书却是提起脖颈，一口老浓痰向着叶舟啐了过来。

    叶舟身为三品武者，自然是轻松躲过，却忘记了随手揣在身上的官印，不甚甩出滚落在地。

    这是刑部尚书主动借赠，叶舟不敢唐突，赶忙去捡。

    “老于的官印？”

    孟玉书一眼认了出来，整个人像是遭遇雷击一般定在当场。

    过了片刻之后，孟玉书也开始流露出一种疯癫之态，对叶舟连声逼问。

    “你是怎么进入刑部大牢的？”

    “你为什么会有老于的官印？”

    莫说孟玉书起了疑惑，叶舟自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孟玉书在疯癫了一阵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流露恐惧并改了口风。

    “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我更不知道什么万花楼，我什么都不知道！”

    叶舟虽然还是困惑，但笃定了其中一点，孟玉书想要竭力对自己隐藏某件事，或者是某些人。

    而诱发他如此惊变之物，似乎正是自己手中的官印。

    “刑部尚书于开轩？”

    简单梳理思绪，叶舟觉得这位行径诡异的刑部尚书是个关键人物，但一时无法判别是敌是友。

    正要继续对孟玉书逼问，后者已经退到了牢房深处，开始哐哐撞墙。

    叶舟看的出来，他是真的想死，起意图也不难猜测。

    孟玉书虽热已经没了官职，但却依旧惦自己的家族，这是要灭自己的口，以图族人周全。

    奈何他毕竟文官出身，又年老体迈，努力了半天，也只是将自己撞了个头破血流而已，连自裁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