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入朝堂
衍庆宫中，宋清和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喋喋不休的吴贵妃，正在由几名宫娥为其梳妆。
既是如此，小公主也不甚消停，盯上了叶舟手中的白玉浮尘。
“小叶子，你昨日还没有这物件儿，哪儿寻来的?”
宋清和说完便一把夺过，叶舟叹气道：“皇帝陛下赏的，玉柄上雕琢涓涓清流和落水浮叶，陛下的深意也没那么复杂，无非是是希望我能忠心辅佐于你。”
叶舟已经仔细看过浮尘，早就想通了深意。
宋清和玉颈后仰，视野颠倒的看向叶舟：“那你会吗？”
“会！”叶舟说完便别过脸去。
宋清和愠怒：“好你个小叶子，口是心非，看都不敢看我，定是在撒谎。”
叶舟确实心虚，但也不全是如此，低声耳语道：“公主殿下，您的凤体，不是只该由未来的驸马爷来欣赏吗？”
宋清和一时未明其意，察觉到胸口发凉后，才赶紧捂住了胸口。
但是很快，宋清和又轻声叹气：“让你看了又能怎样，你又不能把我怎么着。”
叶舟心中轻笑，是我不想把你怎么着，‘不想’和‘不能’，完全是两个概念。
半个时辰后，叶舟伴着宋清和去往朝堂。
还未进入，那些早来在殿外等候的群臣已经议论开了。
想要在诸多暗流中明哲保身，这消息总要比旁人快些，也好提前谋划。
但这事主一到，百官也就不敢再当面议论了，只是有些想攀附新贵的，赶着过来向宋清和请个安问个好罢了。
须臾片刻，鸣鞭响过，宋清和一袭华贵宫装，随着百官入朝。
她毕竟公主出身，见惯了诸多大场面，倒也无惧无畏。
但是叶舟却有些惆怅满怀，主要是找不准自己的位置。
以前在陈国当太子的时候，自己算得上是武官之首，能和宰相并肩。
但是此刻，自己只能紧跟在宋清和身边，周遭官员都躲得远远的，面上写满了对于宦官的厌恶。
待宋云坐上龙椅，堂下终于安静下来。
诸多议事听得叶舟昏昏欲睡，他自是熟悉朝堂之事，但大梁和陈国风气不同。
陈国的朝堂上不缺骁勇善战的武将，即便是文官，也染上了些许硬骨之风。
简而论之，陈国官员动辄就想着请缨征战，文官也争抢事务，都想多出力立功，以得嘉奖。
但是大梁的朝堂之上，多是推诿之风，除却赈灾这种肥差，其余的是能推就推，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即便真被宋云强行甩下事务，也是多般理由，不是没钱办不了，就是没个三五年办不完。
叶舟对满朝文武大为失望，甚至有些同情起了宋云，抬头向他看了一眼。
这一眼，两人视线刚好对上。
宋云轻轻颔首，让一些个随时关注龙颜的官吏很是奇怪。
皇帝陛下这是又想到了什么不切实际的政策，还是对某个官员满意？可刚才也没一个干净利索的说要去办差的啊？
叶舟有些心虚，赶忙低下了头，但宋云立马提点到了他。
“孤近日听闻皇都城中，来了诸多难民，令孤寝食难安。”
“此事迫不及待，须得有人去办。”
抢在赵元杰开口之前，宋云加快了语速：“但孤也不忍心再如赵尚书一般，活活把他累病了。”
“所以孤决定，成立特使，专职督办城中难民之事。”
“特使之职，无官无爵，但可任意在宫中行走，随时可来面见于孤。”
此言一出，立马有些迂腐的官吏跪地谏言：“陛下，此为不妥啊。即便是御林军都不能任意在宫中各处走动，您给这特使的权限，太大了。”
“无妨。”宋云轻笑：“即便不是特使，他也可在宫中走动。”
听到这里，叶舟还带着笑意，心道皇宫就是宋清和的家，她可不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吗？
百官之中也有很多人是这么想的，不然也不会专门下谕让宋清和上朝了。
然而宋云下一句话引发朝堂动荡。
“孤已拟定人员，就由清和公主府下那名内侍来担任特使之职，未免他人微言轻调动不了各处衙门机构，由我儿清和从旁协助，一同办理。”
满堂寂静，无不骇然。
过了许久，赵元杰用尽全力跪在地上。
“陛下！此为不妥啊！他一个太监，怎能成为特使？”
“古往今来，内臣作乱，必民不聊生，影响社稷……”
“太监怎么了？”宋清和突然开口反驳：“叶舟有勇有谋，不比你们这些尸位素餐的官吏有用？”
“上次完颜闵的三道难题，你们一个都解不出来，还不是叶舟一个人全给解决了？”
叶舟知此时自己言多必失，主动应承等于是得罪文武百官，找借口推脱的话，又是驳了皇帝的面子。
但是宋清和在巧合之下，帮了自己。
叶舟不能说的话，她可以说。而且这次是顺着皇意，大梁孱弱，但皇位之上的还是他宋云。
赵元杰知道宋清和的脾气秉性，但早就对叶舟怀恨在心，这特使的好处让旁人捞去也就罢了，但绝对不是他叶舟！
“公主殿下，这可是先古有鉴，祖宗定下的规矩。”
“庙堂之地，是我们这种真正的男人才有资格说话之地！”
宋清和气得说不出话，叶舟低下头小声点拨：“你是女的。”
“我是女的？”宋清和明白了过来，重生气焰，怒视赵元杰：“本公主也不是男丁，就不能堂前议事了吗？”
“本宫今日到此，可是父皇特许我来的！”
赵元杰心下一惊，也不知这小公主今日怎如此聪慧。
忐忑一番，赵元杰仗着自己毕竟刚立下功劳，便坚持着强硬态度。
“公主殿下shen份不同，自是比寻常妇道人家尊贵……”
“妇道人家怎么了？”宋清和这次没用叶舟提醒，自己就开始反驳起来：“你不就是要说妇道人家那三从四德的理论吗？”
“本宫且问你，如若当日不是叶舟逼退完颜闵，我要是真嫁去了金国，那我该是何境地？”
“我算是金国的妇道人家，还是我大梁的公主呢？如若两国交战，你觉得我会帮衬金国，还是会为大梁死战沙场？”
既是如此，小公主也不甚消停，盯上了叶舟手中的白玉浮尘。
“小叶子，你昨日还没有这物件儿，哪儿寻来的?”
宋清和说完便一把夺过，叶舟叹气道：“皇帝陛下赏的，玉柄上雕琢涓涓清流和落水浮叶，陛下的深意也没那么复杂，无非是是希望我能忠心辅佐于你。”
叶舟已经仔细看过浮尘，早就想通了深意。
宋清和玉颈后仰，视野颠倒的看向叶舟：“那你会吗？”
“会！”叶舟说完便别过脸去。
宋清和愠怒：“好你个小叶子，口是心非，看都不敢看我，定是在撒谎。”
叶舟确实心虚，但也不全是如此，低声耳语道：“公主殿下，您的凤体，不是只该由未来的驸马爷来欣赏吗？”
宋清和一时未明其意，察觉到胸口发凉后，才赶紧捂住了胸口。
但是很快，宋清和又轻声叹气：“让你看了又能怎样，你又不能把我怎么着。”
叶舟心中轻笑，是我不想把你怎么着，‘不想’和‘不能’，完全是两个概念。
半个时辰后，叶舟伴着宋清和去往朝堂。
还未进入，那些早来在殿外等候的群臣已经议论开了。
想要在诸多暗流中明哲保身，这消息总要比旁人快些，也好提前谋划。
但这事主一到，百官也就不敢再当面议论了，只是有些想攀附新贵的，赶着过来向宋清和请个安问个好罢了。
须臾片刻，鸣鞭响过，宋清和一袭华贵宫装，随着百官入朝。
她毕竟公主出身，见惯了诸多大场面，倒也无惧无畏。
但是叶舟却有些惆怅满怀，主要是找不准自己的位置。
以前在陈国当太子的时候，自己算得上是武官之首，能和宰相并肩。
但是此刻，自己只能紧跟在宋清和身边，周遭官员都躲得远远的，面上写满了对于宦官的厌恶。
待宋云坐上龙椅，堂下终于安静下来。
诸多议事听得叶舟昏昏欲睡，他自是熟悉朝堂之事，但大梁和陈国风气不同。
陈国的朝堂上不缺骁勇善战的武将，即便是文官，也染上了些许硬骨之风。
简而论之，陈国官员动辄就想着请缨征战，文官也争抢事务，都想多出力立功，以得嘉奖。
但是大梁的朝堂之上，多是推诿之风，除却赈灾这种肥差，其余的是能推就推，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即便真被宋云强行甩下事务，也是多般理由，不是没钱办不了，就是没个三五年办不完。
叶舟对满朝文武大为失望，甚至有些同情起了宋云，抬头向他看了一眼。
这一眼，两人视线刚好对上。
宋云轻轻颔首，让一些个随时关注龙颜的官吏很是奇怪。
皇帝陛下这是又想到了什么不切实际的政策，还是对某个官员满意？可刚才也没一个干净利索的说要去办差的啊？
叶舟有些心虚，赶忙低下了头，但宋云立马提点到了他。
“孤近日听闻皇都城中，来了诸多难民，令孤寝食难安。”
“此事迫不及待，须得有人去办。”
抢在赵元杰开口之前，宋云加快了语速：“但孤也不忍心再如赵尚书一般，活活把他累病了。”
“所以孤决定，成立特使，专职督办城中难民之事。”
“特使之职，无官无爵，但可任意在宫中行走，随时可来面见于孤。”
此言一出，立马有些迂腐的官吏跪地谏言：“陛下，此为不妥啊。即便是御林军都不能任意在宫中各处走动，您给这特使的权限，太大了。”
“无妨。”宋云轻笑：“即便不是特使，他也可在宫中走动。”
听到这里，叶舟还带着笑意，心道皇宫就是宋清和的家，她可不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吗？
百官之中也有很多人是这么想的，不然也不会专门下谕让宋清和上朝了。
然而宋云下一句话引发朝堂动荡。
“孤已拟定人员，就由清和公主府下那名内侍来担任特使之职，未免他人微言轻调动不了各处衙门机构，由我儿清和从旁协助，一同办理。”
满堂寂静，无不骇然。
过了许久，赵元杰用尽全力跪在地上。
“陛下！此为不妥啊！他一个太监，怎能成为特使？”
“古往今来，内臣作乱，必民不聊生，影响社稷……”
“太监怎么了？”宋清和突然开口反驳：“叶舟有勇有谋，不比你们这些尸位素餐的官吏有用？”
“上次完颜闵的三道难题，你们一个都解不出来，还不是叶舟一个人全给解决了？”
叶舟知此时自己言多必失，主动应承等于是得罪文武百官，找借口推脱的话，又是驳了皇帝的面子。
但是宋清和在巧合之下，帮了自己。
叶舟不能说的话，她可以说。而且这次是顺着皇意，大梁孱弱，但皇位之上的还是他宋云。
赵元杰知道宋清和的脾气秉性，但早就对叶舟怀恨在心，这特使的好处让旁人捞去也就罢了，但绝对不是他叶舟！
“公主殿下，这可是先古有鉴，祖宗定下的规矩。”
“庙堂之地，是我们这种真正的男人才有资格说话之地！”
宋清和气得说不出话，叶舟低下头小声点拨：“你是女的。”
“我是女的？”宋清和明白了过来，重生气焰，怒视赵元杰：“本公主也不是男丁，就不能堂前议事了吗？”
“本宫今日到此，可是父皇特许我来的！”
赵元杰心下一惊，也不知这小公主今日怎如此聪慧。
忐忑一番，赵元杰仗着自己毕竟刚立下功劳，便坚持着强硬态度。
“公主殿下shen份不同，自是比寻常妇道人家尊贵……”
“妇道人家怎么了？”宋清和这次没用叶舟提醒，自己就开始反驳起来：“你不就是要说妇道人家那三从四德的理论吗？”
“本宫且问你，如若当日不是叶舟逼退完颜闵，我要是真嫁去了金国，那我该是何境地？”
“我算是金国的妇道人家，还是我大梁的公主呢？如若两国交战，你觉得我会帮衬金国，还是会为大梁死战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