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

回到医馆,门口停了一辆令他熟悉又倍感意外的车。
车上一个中年男人下了车,走到他的面前恭敬的开口道。
“陈先生,夫人说她不是故意来打扰您的,只是有几样东西,她觉得必须要交给您。”
陈子乐心里冷笑了一声,方然总算不再试探他的底线,不会像从前那样,强行要跟他攀什么关系了。
“拿给我吧。”
他开口语气比以前柔和了许多。
中年男人立刻从车里拿出一个不算小的行李箱来。
“您上次交代夫人的事情,夫人已经派人彻查了,只可惜并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这个行李箱装的是老爷生前最重要的遗物,夫人觉得把他们交给你,比留在陈家强些。”
陈子乐从管家的手里接过行李箱,头微微一偏,目光落在那辆劳斯莱斯上。
“告诉方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不会再对陈家下手,她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做。百年大族,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陈子乐说完,中年男人的眼神顿时一亮,语气有些激动的回答道。
“是,夫人听到您这句话一定会很高兴!”
“你走吧!”
陈子乐朝着中年男子挥了挥手,那人也不耽误,立刻上车,倒车离开了。
劳斯莱斯从陈子乐身边经过的时候,车窗恰好降落了下来,露出方然的脸。
她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最终也没有开口,安静的离开了。
此时,冷锋才从医馆里提着棍子走出来道。
“先生,我还预备着他们要是敢找你的麻烦,我就收拾他们呢!”
“陈家不会再蠢到来触我的霉头了。”
陈子乐意味深长的开口道。
“我既然已经答应不再报复陈家,方然接下来也有的忙了。回去吧。”
“有的忙?她要忙什么?”
冷锋跟在陈子乐的身后,疑惑的开口问道。
“冷大哥,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晚上,陈子乐提着行李箱回家,在客厅里打开了箱子,里面基本都是些书籍还有极为名贵的草药。
陈子乐把那些草药拿出来一一放好,这才收拾起那些书籍,其中有好几本,是陈清欢的日记。里面还夹了一张小纸条。
字迹娟秀,显然是方然的手笔。
“这些日记和书籍我已经反复研究了很多次,但始终不得要领。
不过我觉得把他们要给你,也许你能找到背后的真相。”
陈子乐把纸条随手放到了一边,便翻开陈清欢的日记观看。
这个一生为了中医的男人,日记的内容相当于医案,记录的都是什么病有什么特征,什么草药有什么用的效果,最近又研制了什么样的药方。
就算不为了寻找当年的真相,这些日记也颇有研究的价值,陈子乐看着看着就入了迷,直到他翻到陈清欢最后一本日记时,他发现无论是笔力还是篇幅,都和之前的日记有着非常大的差别。
“陈清欢,这不符合你的风格啊……”
陈子乐喃喃了一句,手指无意识的在日记纸面上摩挲。
突然,他发现手里纸张的触感和之前都不一样!
“这是……”
入手颇为滑腻,而且厚度也是之前日记本的双倍,就好像双面都涂了一层油一样。
陈子乐立刻把那本日记拿到厨房,打开了煤气灶,在火上烤了一下,果然隐藏在下半面空白的地方果然字迹彰显了出来。
“时至今日,我才知道十年大比恐怕不是七大医族的传统那么简单,这背后隐藏着一个惊世骇俗的秘密,荒诞离谱到我自己都无法相信。
也许我知道了真相,性命即将命不久矣。陈子乐,我的儿子,爸爸希望发现这本日记的人是你。
记住,等你找到所有的千机变,打开他们的时候,就是你看到真相的时候。”
“所有的千机变……”
陈子乐关掉煤气,走到书房里,架子上安静的躺着两个千机变的盒子。他尝试着打开,但还是和从前一样,无论他怎么努力,就是无法打开。
“陈清欢,你也太坑了吧?到底还有多少个千机变,到底怎么才能打开,这些你可都没说啊!”
陈子乐皱着眉头盯着日记,传说中的七大医族,有几家这些年连消息都没有听说,后人还在不在都是个迷。
“那些后代会不会跟我一样,都懵懵懂懂的?”
陈子乐自嘲的笑了一声,把那些东西全都收进了行李箱里,还是慢慢从长计议吧……
忙完了陆远那边的事情,陈子乐终于得了空,回归他的老本行,在医馆里正正经经的看病了。
顺便看看几个徒弟最近有没有长进。
“师父,你一整天都呆在医馆里,我反而有些不太适应了。”
马景天挠了挠头说道。
“你这臭小子,巴不得你师父忙得不可开交是不是?”
陈子乐没好气的拿起草药包,假装凶狠的在马景天的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师父,您只有忙了咱们的年终奖才能厚厚的呀!”
马景天一边假装逃跑,一边喜笑颜开的跟陈子乐贫嘴。
师徒俩正闹着,一辆车停在了雪乐斋的门口,叶天士笑眯眯的下车来。
马景天一看,立刻笑道。
“师父,依我看啊,你根本就清闲不了,这不就来人了。”
“去去去,贵客来了还不赶紧沏茶!”
陈子乐连忙笑着迎上去:“叶九段,您怎么来了?”
“上次邀请你去棋院,可是你这几天都每个信儿,我只好亲自来拜访了。”
叶天士没有什么段子,故意笑着调侃道。
“叶九段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实在是最近忙着研制新药,真是没有时间,不然我早就跑去棋院看看了。
华国棋院,那可不是一般人想进去就能进去的啊!”
陈子乐这番话说的着实让叶天士心里舒服了不少。他虽然专攻于棋坛,但是叶家本身也经商,关于陈子乐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
“那不知道今天,陈老弟有没有空啊?”
“有空有空!我师父今天特别的闲!”
马景天端着两杯茶过来,立刻抢在陈子乐的前面开口道。
“叶九段,您来的真是时候,我师父刚刚忙完了一件大事,今天上午还跟我说他闲的慌呢!”
陈子乐气的抬脚踹了马景天一脚。
“去你的!敢说你师父闲的慌!是不是功课做得不够扎实,怕我检查出来?”
听到这句话,马景天立刻严肃的站直了身体,拍了拍胸口道。
“师父,你随便检查,要是有一点儿不过关,我马上回苏城跟着小光师叔重新上课!”
“我可告诉你,别嘚瑟的太早啊!”
陈子乐故意恐吓了马景天,其实他心里知道,以马景天现在的水平,无论是医术还是管理能力,让他单独开一家医馆都够资格。
“叶九段,我今天确实比较空闲,听说您过几天就要去韩国一趟,要不咱们现在就去棋院吧?”
放了叶九段这么多天的鸽子,陈子乐也有些不好意思,主动开口说道。
“好,我也正有此意,棋院里有几个小孩十分有灵气,我倒是真想你去给他们下几盘指导棋。”
叶天士说着人已经站了起来,马景天满脸期待的拉了拉陈子乐袖子,指了指自己,疯狂的暗示。
“师父!师父!”
陈子乐看懂了马景天的潜台词,赶紧问道。
“叶九段,我徒弟对华国国家棋院也特别的向往,我能不能带上他一块去看看?”
“这有什么难得,咱们一起去吧。”
叶天士颇为爽朗的一笑,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围棋作为华国传统四大技艺之一,被国家专门出资保护了起来,这才没有让围棋流于灭绝。
不过经过上次《围棋少年》的电视剧火爆之后,围棋再次在华国掀起了一阵热潮。
华国国家围棋棋院,地址选在了华国恭王府内,古色古香的明清显著颇为雅致。
一下车,陈子乐和马景天仰望着城门一般的朱红大门,一时心中泛起肃穆之意。
“好宏伟啊。”
马景天轻声感慨道,大门打开的时候,发出“吱呀”的声音,入眼是一个特别大的四合院,里面的人穿着各色唐式马褂,手中持着一把纸扇,正在院里巨大的空地上两两对弈。
没有太多嘈杂的声音,到处都是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幽静雅致,颇有古代君子风流的气氛。
一向咋咋呼呼的马景天都安静了下来。
此时,一个工作人员快步朝着叶天士走来,在他的耳边紧急耳语了几句。
叶天士连忙对陈子乐开口道。
“陈老弟,你先在这儿四处逛一逛,我有点儿事儿要处理一会儿就过来找你。”
“好。”
三人打完了招呼,陈子乐转头对马景天说道:“咱们师徒俩就在这儿附近逛逛吧。”
“好嘞!”
马景天压低了声音兴奋道,便跟着陈子乐在院子里转悠开来。这一圈看下来,陈子乐发现,院里的棋手大多非常年轻,而且棋力也不是特别高,估计是刚刚考入国家棋院的新手。而且穿白色唐装的人最多,也是棋力最普通的。
马景天是个人来熟的性格,很快就跟其中几个人混熟了。
“你们为什么穿的衣服颜色不一样啊?”
“颜色不一样,代表棋力也不相同,这样方便我们平时寻找对手练习。穿白色的就是二三段的棋手。黄色是四五段的,至于黑色就是六七段的选手。参加过国际大赛的师兄们就不需要穿练功服了,因为大家都认识他们。”
一位穿白色衣服的年轻人耐心的给马景天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明白了,谢谢你啊。”
这时,年轻人看着陈子乐开口问道。
“你就是这次民间棋王大赛的冠军陈子乐吧?”
陈子乐挑眉,淡定的点头承认。
“不错,我就是。”
“这场比赛在我们职业棋手当中也引起了广泛的关注,我那时候就觉得你肯定能赢。我能邀请你来一局吗?”
年轻人笑眯眯的发出邀请,正好陈子乐看了这么久别人下棋,自己也有些手痒,便爽快的答应道。
“当然可以,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慢着!”
突然,院门外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所有人应声看过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只不过眼窝深陷,面向刻薄,一看就十分的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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