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不和离还不行了?

    窦寇城看着大刀阔斧寻找着自家铺子而去的百姓们,心脏都是开始抽搐了。

    窦夫人也是大脑一片空白。

    她只是不停地反问着自己,怎么就是变成这样了?

    凌娓这些年自己贪了多少的银子,自是有数的。

    只是她断没想到范清遥那么可恨,竟是将这些陈年旧账都是给找了出来。

    既如此,她便是不和离了,她现在就回花家去,以后谁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凌娓也是发了狠,张口就道,“爹娘你们回去吧,我不和离了现在就走!”

    窦寇城和窦夫人无奈地对视了一眼,心里别提是什么滋味了。

    花家现在那种局面,她们自是不想再跟花家有什么牵扯的,可现在……

    真不是他窦家想和离就能和离的了。

    若是再闹下去,别说自己的女儿要浸猪笼,就是窦家怕都是要保不住了。

    在围观百姓的齐齐注视下,窦家二老只觉得老脸都是要丢尽了。

    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当初是她们自己闹着要和离的,现在这苦果她们自是要自己往下吞的。

    窦夫人都是要哭了,和离没成不说,还让女儿坐实了偷盗夫家钱财的罪名。

    真真是鸡飞蛋打啊!

    “孙大人请回吧,我们现在就将女儿和外孙女儿送回花家去,您看可行?”窦夫人不嚣张了,更不叫嚣了,不过是短短的片刻,就是如同老了十岁,说话的时候连嗓子都是哑了。

    然!

    就在窦家二老以为只要窦家低头了,这事儿就过去的时候……

    孙澈再是负手而立,当头一棒,“不行!”

    窦夫人,“……”

    窦寇城,“……”

    不和离还不行了?

    孙澈冷眼扫视着窦家人,连眉锋都是带着锐利的,“窦家小姐亏空花家多年银子,花家念其为花家生儿育女不易所以才一直不予计较,却不想让来让去,倒是让不知足的人得寸进尺,此番花家的当家人报官时说的清楚,窦家若不想让女儿浸猪笼,就只有这一条路可选。”

    语落,孙澈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封信,扔在了窦家二老的面前。

    窦夫人是不识字的,只是看着那地上的信皱眉。

    但窦寇城却是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那信上斗大的两个白纸黑字。

    休书!

    窦寇城,“……”

    直接就是昏过去了。

    孙澈则是又看向窦夫人道,“只要窦家夫人让女儿认了休书,所有的银子花家将尽释前嫌,一概不再追究。”

    休,休书……

    窦夫人现在总算是知道自家的老爷为何会昏过去了。

    就是她现在也想要昏一昏啊!

    和离没成反倒是得到了一封休书……

    这以后她窦家还要如何见人!

    可若是不拿这休书……

    “花家凭什么休了我,我知道现在花家的当家是范清遥那个小贱人!她算哪门子的花家当家?难道真的忘记自己姓范了不成?你们放开我,我现在就回去找那个小贱人理论去!”

    凌娓泼辣的挣扎着,扭动着身子就是要起来。

    孙澈再次下令,“若再挣扎,当场问斩!”

    衙役领头听着这话,就是再次握紧了手中的长刀。

    见凌娓还在不停地挣扎着,直接就是挥落下了长刀。

    寒光闪过,都是刮起了一丝冷风的。

    锋利的刀刃刮蹭着凌娓的后脑再次落在脖子上,连脑后的发髻都是给消落了。

    被按在地上,前一刻还张扬的凌娓眼睁睁地看着头发铺了满地,身子狠狠一哆嗦,连叫都是没叫出来就是也昏死了过去。

    有什么东西湿湿的流淌了出来。

    围观的百姓一眼看去,差点没当场就爆笑出口。

    竟是被吓尿了!

    窦夫人的老脸臊得都是开始疼了,赶紧就是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了女儿的身上,眼看着周围的百姓那笑成一团的模样,再是坚持不住地一把捡起了地上的休书。

    “我,我窦家认了这休书……”

    窦夫人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是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了。

    现在就是有个地缝的话,她都是很想钻一钻的。

    活了大半辈子,就是没这么丢人过!

    孙澈冷漠地扫视过窦夫人那红到发紫的老脸,转头就是看向周围的百姓们。

    “窦家窦凌娓不守三从四德,妄为花家当家主母,今花家给予休书一封,从此以后,窦凌娓连同所生女儿与花家再无半点关系,花家跟窦家各走各路,若本官再发现窦家上门闹事,定会严加处置!”

    孙澈的声音高昂且清晰,直传遍了大街小巷。

    几乎是当天晚上,主城所有的百姓就是都知道了此事。

    可是没有一家是说花家不仁不义的,反倒是都在为花家叫好,甚至是有些为花家打抱不平的百姓,趁着半夜的时候拎着砖头往窦家的院子里扔个不停。

    这一晚,窦家无一人得以安宁。

    凌娓直接就是吓病了,一直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说着胡话。

    芯滢冷漠地站在一旁,心里庆幸的很。

    她以后是要过人生人生活的,她要被人羡慕甚至是仰慕的。

    所以不管以什么方式离开花家都无所谓,总比被花家拖后腿的好。

    半夜的时候,窦寇城靠坐在床榻上,看着自己那老了一圈不止的夫人,止不住一声接着一声的地叹着气。

    “那个范清遥,以后我们还是离得越远越好才是。”

    窦夫人却是狠狠咬着牙,“今日的屈辱怎能忘记?”

    窦寇城只觉得心累,“屈辱又如何?人家今日有本事给咱们屈辱,他日就有本事让咱们生不如死,那个范清遥绝不是个小瞧的人,你且听我的就是了。”

    “那咱们就是这么认了?”

    “不认还能如何,这次的事情明明都是范清遥一手操控,可从始至终却又好像在暗中冷眼旁观,如此深不可测的人,我从商这么多年都是没见过的。”

    范清遥……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手段,当真是让人可怕到骨子里都冒凉气。

    这次,精明了一辈子的窦寇城不得不甘愿低头了。

    他本以为这就算是完了的,结果没想到还有更大的风雨在后面等着他。

    第二天他所有的铺子就是都被砸了个稀巴烂。

    更有甚者是主城的百姓们都是只要一提窦家,就是绕路前行,接连几日都是过去了,可他的铺子仍旧日日赔钱,大白天的就是连个人影都是看不见的。

    很快,窦家就是接连倒闭了三四家的铺子。

    消息很快就是传遍了主城所有大户人家的耳朵里,连赵家都是听说了的。

    赵夫人本还沉浸在花家落魄的喜悦之中无法自拔,听了这个消息后,所有的喜悦瞬间就是全都消失不见了。

    又是范清遥那个该死的贱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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