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小药瓶

    田素芬摇摇头,“于村长是最清楚了,我男人丢下我和孩子,孤儿寡母的敢得罪谁呀,别人不来欺负我们就算好的。”

    王翠花说:“张所长,虽然我性子比较急,但也不是随意就耍泼的人,左右邻居都可以作证。”

    “我家里就我和孩子,还有一个老人,我已经很注意了,可依旧有人欺负我们。”

    于富春点头表示默认。

    单身女人带着孩子和老人,本就生活得战战兢兢,唯恐惹出事端来。

    特别是田素芬,她更不会主动去得罪谁。

    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稍有不慎,闲言碎语都能把人淹死。

    既然两人没有得罪过谁,也只有作罢。

    “张所长,上马村和下马村你们发现线索没有?”秦凡又问。

    张胜说:“也没有发现什么,下马村的大棚和她们一样,是被人割烂了裙膜。”

    “上马村比较严重,不仅是割烂了裙膜,还丢失了部分搭建大棚的钢管。”

    他想了想,“秦先生,要不我们再去梳理一遍?”

    秦凡点点头,“行,那我们就走一趟,我正有这个意思。”

    几人安慰了田素芬、王翠花几句。

    便回到村委会,秦凡让李采薇留在金岭村和于富春商量后续的事,又留下凤凰女陪李采薇。

    便和小文、宇文向晚、张胜、徐鹤先去上马村。

    当路过砖窑厂时,那里已经架起了塔吊,四周围起了护栏,工程车不断进进出出,整个工地上是一片繁忙景象,

    秦凡也没有时间停下来看一看。

    上马村的村长邓必先早接到于富春的电话,他在村委会等候几人。

    见面后稍作寒暄,便带着众人又去事发现场。

    “秦先生,现在村民们是人心惶惶,不少村民都停止搭建,唯恐遭到黑手,得不偿失。”

    “还有些村民都只有晚上睡在大棚里守夜,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呀。”邓必先边走边说。

    秦凡点点头,“嗯,我们前来就是想再梳理一下线索,争取早点破案,这几天要辛苦一下张所长他们。”

    张胜连忙客气地说:“呵呵,这是应该的应该的,本就是我们派出所的本职工作嘛,倒是让秦先生跟着我们一起晒太阳。”

    秦凡笑道:“只要把案子破了,我们晒晒太阳也值啊。”

    “哦,我们到了。”邓必先说:“这是李老四家的大棚,现在只有他媳妇在家。”

    他带着众人跳过一个田埂,来到一个还没有完工的大棚。

    “看吧,下边薄膜不仅割烂了,连大棚的钢管还偷了几根。”

    秦凡看了看,距离这个大棚不远处同样有一家大棚,是完好无损。

    他想到田素芬和王翠花的家庭情况。

    便问道:“邓村长,这个大棚的主人也是单身女人带着孩子?”

    “嗯,差不多吧,李老四外出打工去了,只有他媳妇和一个老母亲在家里,她孩子在镇里上初中。”

    “哦,那一家呢?”秦凡指着完好无损的大棚。

    “哦,那是李兰花的,是李老四的二姐。”邓必先又补充道:“李老四上边有三个姐姐,以前他们家可是出名的超生游击队。”

    秦凡旋即就笑起来。

    在上个世纪末,大搞计划生育,提倡一家只生一个孩子。

    可不少农村人都想生个儿子将来有依靠,儿子还是家庭的主要劳动力,因此,就造成不少农村人东藏西躲的悄悄生。

    在那个贫困的年代,每超生一个孩子是会受到5千到1万的罚款。

    可越穷越要生,越罚越要生,不见男孩不罢休。

    哪像现在,国家放开生育,鼓励家家多生,反而没有人愿意生。

    “李老四的姐夫都在家吗?”

    “在家的,前几年出去打工过,后来回到村里就没有出去了,一直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接着,秦凡又问了好几个完好无损的大棚情况。

    秦凡、张胜和徐鹤的心中都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

    遭殃的都是孤儿寡母或者单身女人,也就是说家中没有主要劳动力的。

    因为这种家庭没有支柱在,显得比较弱。

    而没有遭殃的,几乎全部是家庭成员齐全,或者有青壮劳动力在家。

    还真是柿子捡软的捏,欺软怕硬。

    貌似也没有其他多余的线索,几人就准备返回村委会。

    正要离开时,秦凡的眼睛却被一个白色小瓶子吸引住。

    那个瓶子掉落在大棚的钢管旁。

    他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一个小药瓶,关键是瓶身还挺干净,不像遗弃很久的模样。

    “等一等,这儿有个瓶子。”秦凡急忙说。

    他正要弯腰去捡,又想到办案常识。

    “呵呵,张所长,你们是专业的,还是你们来。”

    张胜和徐鹤都笑起来。

    徐鹤戴上手套,用镊子将小药瓶用口袋装起来。

    秦凡这才拿在手中摇晃了几下,瓶子中还有少量的药片。

    从药瓶的标签上看,这是依托考昔片,主要用于痛风、关节炎导致的剧烈疼痛。

    “邓村长,这李老四的媳妇有痛风和关节炎吗?”

    “这个好像没有听说过,嗯…我们过去问一问吧。”邓必先说。

    接着,他又说:“我们山区里比较潮湿,村里倒是有好几人患有关节炎的。”

    他带着几人来到一户人家,喊了几声就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秦凡不着痕迹地问了问,结果对方是什么痛也没有。

    那这个瓶子又是从哪儿来的?

    要么是搭建大棚的工人留下的,要么就是作案人遗弃的。

    “嫂子,出事以后,这两天有工人过来吗?”秦凡问。

    “没有,出事以后,我就让他们暂时别过来了。唉,这还是新的,就被人割烂了。”女人也是唉声叹气。

    张胜和徐鹤、秦凡都不禁对视一眼。

    夏季的雨水多,晚上雾气大,遗弃在野外的瓶子,如果时间稍微长,标签不会如此新。

    最近几天又没有工人前来,那么由此推算,小药瓶遗留下的时间,就可能是最近的几天里。

    众人又安慰了女人几句。

    有了小药瓶的发现,张胜和徐鹤都是精神大振。

    随后,几人决定再走一趟下马村。

    当赶到下马村的村委会时,这里正吵得不可开交。

    下马村的村长王朝辉更是焦头烂额。

    见到有派出所的警车和秦凡的车到来,村民们的吵闹才勉强停下来。

    秦凡来过上马村一次。

    立即有人认出他来,“哦,是秦先生来了,问问他。”

    “秦先生,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我们是搭建还是不搭建啊?”

    “是啊,现在搞得我们都害怕了,总不能让我们24小时都守着大棚吧。”

    “秦先生,我们可都是响应你的号召才来干的,你可不能甩手不管啊。”

    听到村民们的诉苦,那意思好像秦凡帮助村民还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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