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周雪出事

被点名的强子一哆嗦,立正站好道:“报告排长,投过,被退回来了。”
苏云平被他这一本正经的模样给逗笑了,“行了,去吃饭吧。”
听了他的话,几人立即都放松下来,哪想到,苏云平却马上脸一板,“你,你,你,下午加练负重六十公斤负重跑一小时。”他指了几个笑得最欢的小伙。
“啊?”现场顿时传出一阵哀嚎。
苏云平也不理会这些人,径自朝食堂走,走了两步停下来看看还在原地的几人,将手里的袋子扔给其中一个,“拿去给大家都尝尝。”
“嘻嘻,多谢排长。”
几人打闹着走了,苏云平在原地笑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而此时的永河村却发生了一件大事,准确地说是宿舍里出了件大事,新下乡的女同志周雪小产了。
苏云念和冷明月也是听陈招娣说了才知道这件事的。
“这个周雪咋会怀孕?咋又会小产?”苏云念一脸八卦地问。
现在地里已经没啥活,也不存在累到小产,最主要的是这个周雪向来存在感低,也没有啥不好的传言传出来,她能跟啥人在一起还怀了孕!
“我也不知道,周雪这几天有点失魂落魄的,今天在宿舍里进个厨房自己摔了一跤,然后她就说肚子疼,我和兰兰还有凤娇就把人扶到炕上。”
“谁知道她越叫越惨,当时宿舍里就我们几个姑娘,我们都很害怕,怕她伤到内脏了,兰兰就去找村长。”
“村长和村长媳妇一起来的,还是村长媳妇看到她裤子上有血,问她是不是怀孕了,她惨白着脸没说话,村长媳妇就让村长叫人准备牛车把人送医院了。”
“真怀孕了啊,可没听说她跟谁在谈对象啊?”苏云念怀疑是自己的消息滞后了。
陈招娣摇头,“怀孕是真的,可到底跟谁在谈对象,我也不清楚,平日里也没看见她跟哪个男同志特别走得近。”
“哦!对了!”陈招娣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道:“秋收时有次,兰兰看到她在拐角处跟老会计家的小儿子说话,两人似乎是在争吵啥。”
“不会是他俩有啥吧?”
“也不一定,这种事情只有她自己最清楚。”苏云念中肯地说,总不能光凭人家说几句话就判定人家有什么吧。
“唉,不管她怀的孩子是谁的,最后能不能保住,咱们宿舍里的脸都让她丢尽了,平时瞧着不声不响,做起事来那么大胆。”
苏云念也沉默了,这个年代很保守,出了这种事就是天大的丑闻,一起住着的人的名声都会受到连累。
冷明月这时也进来了,看到王兰兰也问了差不多的话,不过显然她还有第一手的消息。
“你们还不知道吧,周雪的孩子没保住。”
她这句话将两个人都振了一下,
“没保住?”
“你咋知道的?”
苏云念和王兰兰同时开口。
“当然是回来的人说的,胖婶不是也跟过去了吗?她已经回来了,她说的。”
冷明月见没人说话,又接着道:“你们说她图啥?做出这种事,传出去以后还咋做人?”
“孩子的爹是谁知道吗?”苏云念想了一下问。
“胖婶说,起先周雪咬死了不说,后来医生告诉她孩子没保住,她才哭着告诉翠花婶,是王河的。”
说完冷明月叹了口气,“真是看人不能只看表面,那周雪看着老实巴交,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她到底图啥?”
“也许是因为干活太累,觉得回城无望了就想找个好点的人家嫁进去吧。”苏云念说。
“可在嫁人也得正正经经的处对象吧,就这么……就这么……”王兰兰的脸憋得通红也没憋出来下面的话。
只能重重地叹了口气。
但苏云念和冷明月都知道她的意思,就这么轻易地把自己交出去像啥样子!
又过了几天,小院迎来个意外的客人,还是胖婶带着过来的,“云念,你镇上的亲戚来找你,找到宿舍去了,我把她带过来了。”
“谢谢婶子,这是我嫂子。”苏云念将人让进来,胖婶手里还拿着一大碗发好的豆芽,“云念你不是喜欢吃豆芽吗?婶子家又发了点,给你拿一把来。”
“哎,我正想吃这一口呢,婶子送来的可真及时。”苏云念让李玉珍先坐,自己去里面拿了一小包冰糖出来。
“婶子,真是太谢谢你了,这里是几颗冰糖,让小兵他们甜甜嘴。”
“云念,你这么干婶子可要生气了,就这么一把豆芽也值当你拿东西来换,快留着自己吃。”胖婶重新放回桌子上。
“婶子,也不是啥好东西,你就别跟我客气了,再说也不是给你的,是给小兵他们的,他们平常也很会帮我干活,我可不能亏待了他们。”
“再说你这次不要,下次我还咋好意思跟要豆芽吃?”
胖婶无奈地笑,“你这张嘴啊,婶子说不过你,婶子就收下了,婶子家里这两天天上做豆酱呢,等做得了,给你拿点来尝尝。”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苏云念笑着把胖婶送出了门。
回来给李玉珍倒水时,发现她看着自己直笑,“嫂子,你笑啥?”
“我替你高兴啊,看来你在这里过得是真不错,这样我和你建中哥也放心了。”
“这里的人对我都挺好的。”听李玉珍提起田建中,苏云念的神色有些淡。
李玉珍哪能看不出来,拍着她的手道:“妹子,你哥就是那样一个人,回去已经被我教训过了,你不知道,听了他说的话,我都恨不得找我那地底下的婆婆退货了,她咋生了这么个棒槌。”
听了这话,苏云念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李玉珍见她笑了,心里松了一半。
但苏云念还是正色道:“那天也是我有点过了,但我真不想别人硬把我跟一个不太熟悉的人扯在一起,说实话,我跟陆知行统共见了不到五回。”
“虽然我们有通信,可这也不能说明啥,咋我就非得跟他绑在一起,他寄来的钱和票我一点也没动过,甚至我连他为啥给我寄钱票都有些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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