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话里破绽百出

    当归不知道的是。

    他们前脚坐着马车离开,后脚就有人来拍医馆的门。

    等他们在外头把门拍的震天响,失去耐心准备砸门了,采竹才慢悠悠的去开门。

    门外是四五个大汉,高矮胖瘦差不多。

    一看见开门的是个姑娘,立刻就问道:“你家大夫在不在?”

    采竹摇摇头。

    “去哪里了?”

    “不知道。他带着药童和那个受伤的人走了,说是要去找谁,就走了。”

    外面几个大汉接着又问:“他说要去找谁?”

    采竹再次摇头,“陈大夫说的很快,我根本没有听清。”

    那几个大汉对视了一眼,猛一下推开门。

    采竹来不及退开,差点被他们推倒在地。

    之所以差点,是因为冯玉蓉及时出现在她后面。

    否则,真就要跌个狗啃泥了。

    冯玉蓉一手按住了门。

    “诸位,这儿是医馆,诸位这样擅自往里闯,是不是不妥当?”

    那几个大汉流里流气的扫了她一眼。。

    “别挡着路,小娘子。待会儿伤了你可不好了。”

    自动将她认定为:一个不那么年轻,但有几分姿色的姑娘。

    “诸位若是非要硬闯,小女子只好得罪了。”

    “她说她得罪了?”

    “哈哈哈,这小娘子好大的口气。”

    “我倒想看看你是如何得罪我们的?”

    这几人仗着自己的身份,又生得人高马大,根本没将冯玉蓉的话放在心上。

    “是啊,小娘子,你打算如何得罪我……”们。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迎面飞来一拳快的他根本躲不开。

    只觉得鼻子一痛,紧接着,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顺便带飞出去两个。

    三个人前后摔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采竹:!!

    冯姐姐这是会法术么?!

    站在阴影中的沈月乔:“……”

    她还是低估了冯姐姐的身手了。

    这样的人在她身边,真是屈才了不是。

    随着三个人飞出去,还站着那两个脸色都变了。

    “臭娘们,给脸不要脸!”

    两人齐刷刷做了个拔刀的动作,但没摸到佩刀才反应过来,赤手空拳的和冯玉蓉打了起来。

    却见,冯玉蓉动作灵巧的躲闪开迎面而来的拳头和掌风,矮身一个扫堂腿,这两人好像反应不过来一样。

    齐刷刷往后摔去。

    落地时接连发出“咚”的巨响。

    其中一个人大喊着:“谁,谁暗算我?”

    但一只手扶着腰,爬起来就麻利儿的跑了。

    其他几个人见状也跟着溜了。

    这一幕把采竹看的目瞪口呆。

    好半天。

    对着冯玉蓉竖起两个大拇指,“冯姐姐好厉害啊!”

    “是啊,我们就只知道冯姐姐就会些拳脚,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好的身手。”

    冯玉蓉忙道:“姑娘过誉了,是他们自己轻敌。”

    沈月乔笑了笑没说话。

    采竹也只以为方才那人跑的时候说有人暗算,是自己打不过逃命的借口。

    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三人很快关门上板,也从后门坐车离开了。

    马车上,采竹问冯玉蓉,“为什么那两个人跟冯姐姐动手之前,要先摸腰间?”

    冯玉蓉思索着要怎么回。

    沈月乔拍了一下采竹的肩膀。

    “你仔细观察了那几个人么?”

    “……看,看了呀。”

    虽然是看了的,但被自家姑娘这么一本正经的问起来,采竹还是有些心虚。

    “你若是仔细观察了他们,便会发现,他们身上的衣裳都换成了各式各样的粗布衣裳。可他们站在那儿的气派……”

    沈月乔故意顿了顿,接着道,“分明就是公门中人才有的气势。”

    采竹:“姑娘这都看的出来??”

    沈月乔理所当然的道:“他们脚上的靴子都没换。”

    采竹:“……”

    冯玉蓉忍俊不禁。

    “姑娘说的没错,那几个人往那儿一站,就是一股子官府做派,幸好让陈大夫他们早些离开了。”

    采竹后怕不已。

    她甚至都不明白今日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姑娘不就和往常一样救了个人么?为何突然就要安排陈大夫带着那个伤患先走,而且马上就有人打上门来找茬?

    沈月乔瞧她一脸纠结,摇摇头笑了。

    “我们在到济民堂之前,遇到了一辆飞驰的马车,当时差点被撞到,你还很生气,记得么?”

    采竹怎么可能忘了?

    生气的道,“我当然记得!大街上马车赶的跟要投胎似的,差一点我们就被撞翻了。”

    想起来她生气。

    冯玉蓉补了一句:“那马车有淮阳公主府的徽记。”

    采竹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等下,差点撞到他们的马车是淮阳公主府的马车。

    那个叫吕小河的少年人,也是差不多时候在街上被一辆狂奔的马车给撞的。

    “……他,他!”

    暴脾气采竹吓到结巴。

    沈月乔点点头。

    在听到那少年被马车撞到时,她就作了这个猜想。

    而手术进行的时候,也证实了她的猜想。

    在大街上驾车狂奔的,是公主府的人。

    天家之人,高高在上惯了,如何会在乎草民的命。

    不过,这还不是最紧要的。

    最紧要的是,那个叫吕大山的年轻人话里破绽百出。

    他用了很多办法铺垫气氛,如何在适当的时机,说出自己精心编织的编了那个极其狗血的故事。

    故事一波三折,充满了人世间的苦难和无奈,加上他一副老实木讷的样子,还拿出所谓自己周岁的银锁来作抵。

    任谁听了都很难怀疑他那番话的真实性。

    可他还是低估了沈月乔和陈霖这两个大夫。

    按照他的说法。

    那个伤患是一个死了亲爹又死了后爹,还和娘亲妹妹被赶出家门的倒霉孩子,小小年纪便出来讨生活。

    可是。

    那少年人手上全是茧子,试问,一个有个疼爱照顾自己的后爹、刚过了几天苦日子的少年,哪里来那么厚的陈年老茧。

    而且茧子主要在虎口处,寻常百姓家做粗活,茧子也不该在那个位置。

    沈月乔笑了笑,只言简意赅的解释了一下。

    “那个自称叫吕大山的,看起来木讷老实,实则眼睛四处乱飘,不像好人。”

    “你也可以看看,我让你收着的银锁。”

    采竹连忙把银锁拿出来,猛地倒抽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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