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冤家路窄
沈月乔道：“洪管家，你们家大人命你来找我和师兄，想必知道你家夫人的病耽搁了这般久，跟之前截然不同了吧？”
言下之意是，以前能治好的病，给她自己作死生生拖坏了，如今还能不能治好，我也不敢保证。
洪管家听见她肯出诊便喜出望外了，不介意的连声道，“好说好说，只要小沈大夫愿意跟小人去就行！”
反正大人也不是非要治好她，只要能再拖延上一阵就行了。
沈月乔：“……”
原先只到这通判夫妻离心，没想到离的如此彻底。
堂堂通判夫人的生死，连一个管家都能替她做决定了。
但这关她啥事呢？
沈月乔带上药箱和丫鬟便跟着洪管家走了。
不过，沈家有自己的马车，沈月乔也用惯了，通判府的车派不上用场。
她没想到的是，这趟通判府之行，她竟然会见到一个完全预料不到的人。
……
通判府。
沈月乔到时，陈霖已经先一步到了。
“师妹。”
“师兄。”
看见陈霖，她就知道这次洪管家没撒谎了。
毕竟沈府和通判府都在城北，济民堂和师父家都是在城西，城北到城北，可比城西到城北近多了。
“两位快里面请吧。”洪管家都极了。
沈月乔和陈霖对视了一眼，陈霖甚至想帮她拎药箱。
师兄妹俩随着洪管家往后院走。
洪管家一路介绍着，前厅，中庭，后院。
通判的宅子是有规制的，虽然锦州天高皇帝远，多少没京城里的那么严苛，但也不能越了规制太多。
所以大到哪儿去是不可能的。
沈月乔瞧了瞧，若是非要挑个优点，那就是比沈府精致。
听闻魏通判的贵妾是江南人士呢。
没花多少功夫便到了魏夫人住处。
洪管家带他们走到门口，便微微弯腰道，“我家大夫人便在里头。”
这是不进去的意思了。
幸好有个婆子在门口等着，看了陈霖和沈月乔一眼，尤其是多看了带着丫鬟来的沈月乔一眼，不冷不热的道：“二位随老身来。”
这派头倒是有通判府大夫人身边得力妈妈的气度了。
但被人用这种带刺的眼神打量，谁都会觉得不舒服。
沈月乔眼皮子掀了一下，眼神透着冷意。
但因为她鼻头被冻的通红，杀伤力便大大的减弱了。
嘱咐洪管家道，“麻烦找个地方给我这两个丫鬟歇歇脚。”
她只带冯玉蓉进去。
“小沈大夫放心，定不会亏待了这两位姑娘的。”
沈月乔拎的很清，她是来看诊的，带丫鬟嘛纯粹是因为她们都好奇通判大人的府邸都长的什么样，假公济私满足一下她们。
但屋里的病人，说不好要出现什么血腥画面，还是别让小姑娘看了，留下阴影就不好了。
若是夏天让她们在门口等也无妨，大冷天的在门口等，非把人冻出个好歹来不可。
沈月乔吸了吸鼻子，抬头挺胸的迈过门槛。
“姑父，姑母这里有萱儿照看就行了，就不用苏姨娘费心了吧？”
莫名透着几分熟悉的女音从内室传来。
瞬间勾起了沈月乔的一些记忆。
但她不确定，便往里看了眼。
便见穿着淡青色长袄子的年轻女子一副知书达理的模样，手中还拿着手巾，没有刻意的打扮，反倒显出了照顾病人的真心实意来。
呵。
还真是冤家路窄呢。
本以为齐南萱和齐夫子已经声名狼藉，会躲起来呢，没想到在这儿都能遇见。
“齐姑娘严重了，大夫人身子有恙，妾自当侍奉左右。”一个柔柔软软的声音响起，还有一个女子守在魏夫人榻前。
嗓音像江南的花儿似的，又轻又柔，都能柔到人心里去了。
逆着光看不太清，但听这话再观身形，便不是个省油的灯。
她便该是魏通判那位了不得的贵妾白姨娘了吧。
不过，她更想看看里头那位称魏夫人为姑母的人看见她是什么反应。
能认出对方来，对方却未必能认出她吧。
“大人，大夫到了。”带路的婆子向魏通判屈膝福了福。
“魏大人。”陈霖率先行礼。
沈月乔也随着入内室，微微屈膝，“魏大人。”
春苗看见陈霖和沈月乔便眼睛发热，恨不能立刻冲上去。
但她不敢。
“两位大夫可算是来了，快看看我夫人。”魏通判立刻做出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
沈月乔和陈霖交换了个眼神。
陈霖放下自己的药箱，上前对魏通判拱手作了一礼道：“麻烦魏大人将其他无关的人先请出去。人多嘴杂影响看诊，对病人也不好。”
其他无关的人？
魏通判顿了下，环顾屋里，像是想找出哪个人是“无关的其他人”。
看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春苗身上。
但不等他开口，沈月乔便道，“需要照顾魏夫人、最熟悉病情的人留下，其他人不便在此。”
魏通判那点心思被“无意”拆穿，脸上的冷静有一丝丝的龟裂，但也没有表现什么，便让那位姨娘和齐南萱出去。
只是。
齐南萱在经过沈月乔身边时，不免多看了一眼。
她分明不认得这人，但怎么觉得，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声音？
沈月乔感受到她的目光，眼尾轻挑，瞟了一眼便无视了。
齐南萱：“……”
我可是通判夫人的亲侄女！你那是什么眼神？！
但她也明白，如今她好不容易能住到通判府来，全是因为姑母，这人是跟那大夫一起的，暂时不能得罪。
齐南萱大概是最关心魏夫人的几个人之一，所以外面再冷她也不肯走。
门口守着的人像看神经病一般看着她。
倒是那白姨娘走的潇洒，说走就走了。
屋里。
陈霖上前替魏夫人把脉。
一边问留下的知情者春苗，“你家夫人何时醒过？过多久又昏过去了？”
“昨夜醒过一次，后来就再没有……”
听到这话，不止陈霖，沈月乔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方才进门时她就觉得不对。
她不是让师兄又给送了颗药过来么？
魏夫人再不济，也该醒着见她们，而不是这般躺在床上，昏睡不醒。
唯一的可能就是……
言下之意是，以前能治好的病，给她自己作死生生拖坏了，如今还能不能治好，我也不敢保证。
洪管家听见她肯出诊便喜出望外了，不介意的连声道，“好说好说，只要小沈大夫愿意跟小人去就行！”
反正大人也不是非要治好她，只要能再拖延上一阵就行了。
沈月乔：“……”
原先只到这通判夫妻离心，没想到离的如此彻底。
堂堂通判夫人的生死，连一个管家都能替她做决定了。
但这关她啥事呢？
沈月乔带上药箱和丫鬟便跟着洪管家走了。
不过，沈家有自己的马车，沈月乔也用惯了，通判府的车派不上用场。
她没想到的是，这趟通判府之行，她竟然会见到一个完全预料不到的人。
……
通判府。
沈月乔到时，陈霖已经先一步到了。
“师妹。”
“师兄。”
看见陈霖，她就知道这次洪管家没撒谎了。
毕竟沈府和通判府都在城北，济民堂和师父家都是在城西，城北到城北，可比城西到城北近多了。
“两位快里面请吧。”洪管家都极了。
沈月乔和陈霖对视了一眼，陈霖甚至想帮她拎药箱。
师兄妹俩随着洪管家往后院走。
洪管家一路介绍着，前厅，中庭，后院。
通判的宅子是有规制的，虽然锦州天高皇帝远，多少没京城里的那么严苛，但也不能越了规制太多。
所以大到哪儿去是不可能的。
沈月乔瞧了瞧，若是非要挑个优点，那就是比沈府精致。
听闻魏通判的贵妾是江南人士呢。
没花多少功夫便到了魏夫人住处。
洪管家带他们走到门口，便微微弯腰道，“我家大夫人便在里头。”
这是不进去的意思了。
幸好有个婆子在门口等着，看了陈霖和沈月乔一眼，尤其是多看了带着丫鬟来的沈月乔一眼，不冷不热的道：“二位随老身来。”
这派头倒是有通判府大夫人身边得力妈妈的气度了。
但被人用这种带刺的眼神打量，谁都会觉得不舒服。
沈月乔眼皮子掀了一下，眼神透着冷意。
但因为她鼻头被冻的通红，杀伤力便大大的减弱了。
嘱咐洪管家道，“麻烦找个地方给我这两个丫鬟歇歇脚。”
她只带冯玉蓉进去。
“小沈大夫放心，定不会亏待了这两位姑娘的。”
沈月乔拎的很清，她是来看诊的，带丫鬟嘛纯粹是因为她们都好奇通判大人的府邸都长的什么样，假公济私满足一下她们。
但屋里的病人，说不好要出现什么血腥画面，还是别让小姑娘看了，留下阴影就不好了。
若是夏天让她们在门口等也无妨，大冷天的在门口等，非把人冻出个好歹来不可。
沈月乔吸了吸鼻子，抬头挺胸的迈过门槛。
“姑父，姑母这里有萱儿照看就行了，就不用苏姨娘费心了吧？”
莫名透着几分熟悉的女音从内室传来。
瞬间勾起了沈月乔的一些记忆。
但她不确定，便往里看了眼。
便见穿着淡青色长袄子的年轻女子一副知书达理的模样，手中还拿着手巾，没有刻意的打扮，反倒显出了照顾病人的真心实意来。
呵。
还真是冤家路窄呢。
本以为齐南萱和齐夫子已经声名狼藉，会躲起来呢，没想到在这儿都能遇见。
“齐姑娘严重了，大夫人身子有恙，妾自当侍奉左右。”一个柔柔软软的声音响起，还有一个女子守在魏夫人榻前。
嗓音像江南的花儿似的，又轻又柔，都能柔到人心里去了。
逆着光看不太清，但听这话再观身形，便不是个省油的灯。
她便该是魏通判那位了不得的贵妾白姨娘了吧。
不过，她更想看看里头那位称魏夫人为姑母的人看见她是什么反应。
能认出对方来，对方却未必能认出她吧。
“大人，大夫到了。”带路的婆子向魏通判屈膝福了福。
“魏大人。”陈霖率先行礼。
沈月乔也随着入内室，微微屈膝，“魏大人。”
春苗看见陈霖和沈月乔便眼睛发热，恨不能立刻冲上去。
但她不敢。
“两位大夫可算是来了，快看看我夫人。”魏通判立刻做出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
沈月乔和陈霖交换了个眼神。
陈霖放下自己的药箱，上前对魏通判拱手作了一礼道：“麻烦魏大人将其他无关的人先请出去。人多嘴杂影响看诊，对病人也不好。”
其他无关的人？
魏通判顿了下，环顾屋里，像是想找出哪个人是“无关的其他人”。
看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春苗身上。
但不等他开口，沈月乔便道，“需要照顾魏夫人、最熟悉病情的人留下，其他人不便在此。”
魏通判那点心思被“无意”拆穿，脸上的冷静有一丝丝的龟裂，但也没有表现什么，便让那位姨娘和齐南萱出去。
只是。
齐南萱在经过沈月乔身边时，不免多看了一眼。
她分明不认得这人，但怎么觉得，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声音？
沈月乔感受到她的目光，眼尾轻挑，瞟了一眼便无视了。
齐南萱：“……”
我可是通判夫人的亲侄女！你那是什么眼神？！
但她也明白，如今她好不容易能住到通判府来，全是因为姑母，这人是跟那大夫一起的，暂时不能得罪。
齐南萱大概是最关心魏夫人的几个人之一，所以外面再冷她也不肯走。
门口守着的人像看神经病一般看着她。
倒是那白姨娘走的潇洒，说走就走了。
屋里。
陈霖上前替魏夫人把脉。
一边问留下的知情者春苗，“你家夫人何时醒过？过多久又昏过去了？”
“昨夜醒过一次，后来就再没有……”
听到这话，不止陈霖，沈月乔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方才进门时她就觉得不对。
她不是让师兄又给送了颗药过来么？
魏夫人再不济，也该醒着见她们，而不是这般躺在床上，昏睡不醒。
唯一的可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