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陆谦你告诉我，这算什么？

四周，响起无数的欢呼。
火光照着每张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只有明珠眼角带泪。
她的腿甚至都是软的。
她就那样着深爱的男人，抱着孩子跟其他女人有说有笑。
她想，若是她不来。
是不是谦就一直跟蓝梓眉来往，还有这个……不知道是谁的孩子，他们就像是一家三口！
烁烁抱住了她的腿。
他像是小猫一样叫了一声妈妈。
明珠稍稍冷静下来。
是啊！
她不再是20多岁的小姑娘了，她也不单单是谦未来的妻子，她还是烁烁的妈妈。
再那个震惊的男人，她眼神复杂。
她抱着烁烁离开，头也未回。
谦回过神来，他知道明珠误会了，立即放下那个小女孩快步下台去追明珠。
蓝梓眉叫他一声：“谦！”
谦没有回头。
他快步朝着明珠的方向追过去，人流很多，慢慢将她冲散。
“明珠！”
明珠听见谦叫她，可是她却加快了脚步。
那边，柳秘书跑过来。
一见谦这模样儿就知道出事儿了，他喘着气说：“也不知道明珠小姐怎么突然来了！”
谦被人群挡着。
许多人向他道贺，说着那些肉麻的话。
谦却觉得厌倦。
他拼命挡开他们，但是人涌而至，寸步难行。
“够了！”谦沉声道。
四周的人安静下来，他们着谦，很是不解。
明明火箭成功发射，先生该高兴才对，怎么他的脸色这样难！
谦双手插腰，对柳秘书说：“让大门边儿的守卫，拦住她！”
这时，蓝梓眉抱着个小姑娘过来。薆
柳秘书她一眼，目光有些复杂，然后就低头打了电话交代事情。但是说了几句后他抬眼向谦，道：“明珠自己开的车，冲出去了！”
谦脸色冷得吓人。
他立即朝着门口跑，于是很多人便见沉稳如斯的先生，也有不淡定的一天。
柳秘书本该跟上去的。
但他却没有。
他选择留下来，神色复杂地着蓝梓眉跟那个小女孩儿。
那孩子，是蓝梓眉跟军的。
谁也能没有能想到，蓝梓眉能来这一手。
她本该调到t市。
但是那边单位接收前一天，蓝梓眉带了个孩子过来，说是要见先生。
见那个孩子，谦惊讶。
他确定他跟蓝梓眉后来，并无不当关系。
蓝梓眉却告诉她，孩子是军的。
“谦，若非当年你跟霍明珠谈恋爱，推了这个任务，军夫妻也不会死！你间接害死了他们！你别管这个孩子怎么来的，她确确实实是我跟军的孩子。”
……
那瞬间，谦掐死她的心都有。
这个女人怎么能这样。
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在她眼里就是利用的工具。
柳秘书也相当愤怒。
他注视着蓝梓眉，轻声说：“就算先生因为这个孩子手下留情，将你留在市，那并不代表什么！男人的心不在这儿，你做再多也没用。”
蓝梓眉的脸色不好。
……
谦在机场拦到明珠。
深夜，她带着儿子坐在寂静的候机厅里，烁烁大概是累了，靠在妈妈的腿上睡着了，灯光下那排小扇子似的睫毛很可爱，能出来哭过。
谦心头堵着一样。
他慢慢地走过去，轻声唤了一声明珠。
明珠身体微僵。
背后响起脚步声，她知道是他来了。
但是她一点儿也不想见他，她知道他过来无非是哄她无非是向她解释，但……又有什么好解释的！
她不出声。
但在外头她也没有撒泼。
这样安静的明珠，更叫谦心中不安。
他坐在她身边，轻轻地摸摸儿子的头，语调很温柔也有些沙哑：“过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明珠没有回答。
两人之间陷入可怕的僵局。
谦着她，声音缓缓：“那孩子不是我的！”
这话，明珠听了难过。
难道他们之间的关系，薄弱到需要他解释这个？他不该解释他为什么跟蓝梓眉站在一起吗？
那个女人当年那样害她。
她跟谦分手，他留她在身边做事，她无话可说。
可是现在，该走的仍是留在这里。
她远在b市，而他跟蓝梓眉站在一起，宛若举案齐眉。
若是过去的霍明珠，会不顾一切离开。
但是现在她有烁烁，他们还有婚约，这些都让她忌惮了。
也，很苦涩。
谦毕竟懂她，知道她在气什么，斟酌一番后他还是向她和盘托出：“孩子是军的！你应该记得军！明珠，那孩子已经上小学了，她的家在市。”
他不能，不能让军的孩子背井离乡。
就因为他谦的感情。
他解释得清清楚楚，但明珠却听得背后一凉。
军的女儿。
想到军是怎么死的，明珠垂眸淡笑：“你是要开始赎罪是吗？你的同事死去是不幸，那我呢？”
当年她付出的青春，她受过的苦。
就什么也不算吗？
他若是心中有她，哪怕不赶蓝梓眉走，也不会跟她有分毫关系了。
很多事情，可以由旁人代劳的。
但他没有，他抱着军跟蓝梓眉的孩子。
而他亲生儿子，眼睁睁地着爸爸抱着旁人的孩子。
爱是自私的，明珠自觉没有那样伟大。
炽白灯下，她掀起略微疲惫的眼皮，轻声开口：“你要补偿还是赎罪，我不拦着，但是谦你记得，我没有义务。”
女人青春有限。
明珠了哥哥跟温蔓之间，经历那么许多。
她自己也受过苦。
她觉得该长长教训了。
若是从前，她说出这样的话来肯定不敢他。
但是现在无所谓了，她直直地望着他，也终于说出那句话：“我们的婚礼推后吧！等你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再说！”
怕他不理解，她又说：“婚姻里，三个人已经很挤，何况四个人！”
她不是圣人。
她对小女孩无恶感，但是蓝梓眉生的，她喜欢不起来。
谦神情严肃。
他说：“我没有要四个人的意思！那孩子也只是想发射，以后也不会见面！”
明珠很淡地笑笑，没有跟他辩驳。
蓝梓眉为人，她不信。
谦喉结微微滚动，他有种拳头打到棉花上头的感觉，他也能感觉到明珠的决心。
气氛微凝。
恰好这时烁烁醒了。
他揉揉眼睛见了谦，小家伙向来是有些畏惧他的，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情急之下，他唤了一声舅姥爷。
谦摸摸他的头：“傻小子，叫爸爸！”
烁烁本能地想爬到他怀里，但是瞬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小脸绷紧，然后就不动了，大眼睛巴巴地望着他，还有些泪光。
他犹豫了。
因为爸爸今天抱着别的小朋友。
谦心里一痛：“傻小子！那是其他叔叔的孩子。”
烁烁心思简单。
他立即就扑进爸爸的怀里，什么也不说，就只是默默地抱着。
谦安抚了他一会儿。
他轻声跟明珠说：“去园住一晚！明早我送你回b市。”
明珠不肯。
她平静地说：“我自己回去！”
谦压低声音：“我们之间的事情私下解决，别兴师动众，嗯？来时我打电话给老太太了，知道你们来老太太特别高兴。”
他搬出老太太，明珠特别委屈。
她微微哽咽。
好半天才吐出一句：“明天不用你送！”
单凭这话，谦就知道没有哄好。
他也不多说什么，提着行李带着她们娘俩，坐上车。
到了园，果然老太太已经等着了。
他们两个脸色不好，老太太是有眼色的，但她没有说什么。
谦放下行李，抽出一根香烟。
一边点着一边着明珠：“妈，你安排一下！我还得回基地一趟。”
那边的事儿，少不了他。
老太太已经在柳秘书那儿知道事情了，但她是个很能忍得住的老太太，什么也没有说，让他尽管去做事儿。
老太太意有所指：“把事情了了，以后专心回归家庭。”
谦目光深深。
他唉了一声，便踏入夜色中。
明珠心情不好，但她还是强打着精神带着烁烁，给他吃了宵夜。
老太太本想把孩子带自己小院里休息，但明珠说：“他今晚心情不好，还是我带吧！我哄他睡。”
老太太想想也是。
她老人家眼尖地发现，明珠睡了客房。
小俩口闹了别扭，当老母亲的哪里能睡得着？老太太一直等到凌晨两点，才等回谦。
柳秘书也跟着来了。
车子熄了火，他们进来。
佣人送上宵夜，柳秘书吃了一碗就告辞了。
老太太拿着一串佛珠，坐在一旁着儿子抽烟，眉头深锁一副仇大苦深的模样儿！
老太太了来气。
她说：“长到这个年岁了，还分不清轻重呢！你为这个位置付出多少？是，军是牺牲了，但是他是谁害的呢？不是蓝梓眉他们夫妻能死？她倒好还偷了人家的种到头来到你这里卖人情？”
“还有，明珠吃了这些年的苦，她就不配在你身边站站？”
“那个场面，哪个女人吃得消？”
“你今天不把你媳妇儿哄好了，我你也别回来了，省得我心烦！”
……
老太太说了许多。
谦夹着香烟，徐徐吐出烟圈。
他苦笑：“我没那个意思！”
老太太正色说：“寻常姑娘还有几分娇气呢，何况明珠是从那样家庭里出来的，她够体贴你了！……像这样好的女孩子，哪个愿意等你这些年？”
谦一句话也未说。
他静静将一根香烟吸完，起身走进自己住的院子。
推开正东面的主卧室，她人不在。
于是他在隔壁找到了她。
月光柔和。
她侧身躺着，烁烁窝在她怀里，睡得香甜。
谦没有开灯。
他过去坐在床边，摸了摸她的脸。
一片冰凉。
他心疼又心痛，低声说：“别哭好不好？”
明珠果然没有睡下。
她轻轻拍着儿子，并未抬眼：“你累了一天去睡吧！我们的事情改天再谈。”
谦却不想。
她这样伤心，这样生气，他怎么能让她一个人。
他轻手轻脚将儿子抱到一边儿，盖好被子，然后就在她不情愿中将她抱到自己卧室里……
门关上，隔音又好，明珠终于爆发了。
“谦！你想干什么？”
“你想跟我睡觉吗？”
……
她被放在柔软的床上。
谦静静地注视她，目光莫测难懂，而她心口起伏得厉害。
稍后，他去开暖气。
回暖的那10分钟里，两人都没有说话，很沉默。
这可能，算是他们这些年来，真正意义上的吵架。
从前，都是他单方面的压制。
谦站在暖和片前，似乎是斟酌了挺久，才跟她说：“蓝梓眉留在市了，是我的安排！但是明珠，我会离开单位，我早就打好了辞职报告。”
明珠知道，今晚不谈，他不会放过她。
她拥着被子木然开口：“以后，你会跟她见面吗？那个孩子你能不管吗？你说一句你不管，我马上原谅你，我们的婚礼也照常举行！”
谦却是为难。
他对军愧疚，那个孩子更是无辜。
他着明珠：“除非必要，我不会跟她们见面！”
明珠仰头望他。
谦，先生，即使这样疲惫了仍是英姿勃发，多少女人想抢想要！
他说他只要她。
她信了！
她要的无非就是对等关系。
她等了这些年，连一个想要的承诺都得不到。
她的眼里开始有了泪水。
她盯着他的眼，一字一句地说：“谦你弄清楚没有，生下那个孩子的是你的红粉知已，是跟你发生过关系的女人，你去照顾她的孩子！你是不是在跟我搞笑？我霍明珠是嫁不出去了还是找不到人了，我要这样作贱自己！”
甚至那个女人当年，差点害死她！
这些年了，她从未停止过爱他。
但这一刻，哀莫大于心死！
她竟然退怯了。
她怀疑他的对她的喜欢，并不如他以为的那样，要不然怎么会……舍得这样对她？
明知道她在意的。
谦走上前，他的手掌轻轻握住她的肩，想安抚她。
明珠红着眼睛挥开。
“别碰我！”她声音沙沙哑哑的。
谦喉结滚动，他有些强势地扣住她的肩，低头想吻她。
明珠别过了脸蛋。
她的语气带了些冷硬：“谦，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陪你睡觉可有可无的女人吧！高兴时哄一哄，不需要时放得远远儿的！”
谦脸色，难得可以。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