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207章 下次,本王为你撑腰

    四目相接。

    他看到了她眼里有光,有自己,但唯独就是没有恐惧。

    她眼睛里的光,恍若浩瀚的星辰,就那么映到了他的瞳孔里。

    胸膛里被刻意压制的情绪,排山倒海的袭来,一次次的撞击着他的理智。

    他隐忍着。

    直到,他面具下的双眼都在逐渐的泛红。

    这一刻,心中有一些情绪在逐渐的明了。

    似乎不需要谢蓁在说什么,他已经找到了答案。

    四周万籁俱寂,谢蓁咬牙,扶着他的胳膊,让他慢慢地走上台阶。

    他们依偎在一起。

    他洁白的衣衫和她红色的裙角叠错在一起。

    红与白的相交,是那么的触目惊心,却又有一股说不出的和谐。

    众人屏息。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在他们的身上,似乎谁也不愿意惊扰了他们。

    只有南宫诀,眼里尽是嘲讽和算计。

    转眼。

    谢蓁和南宫胤已经走到文帝的面前。

    文帝这才回神,他暗自心惊,什么时候……南宫胤居然会用那样的眼神看他了?

    很快,文帝恢复了理智。

    他也不问对错,直接道:“来人,传大夫给六王爷看伤!”

    “把六王爷抬到偏殿去休息!”

    然后,文帝又一脸失望的望着南宫胤,“老七,朕知道你因为身体的原因,性格大变,可你居然对你自己的兄弟手足动手,还伤了人。朕对你很失望——”

    “你们是手足,你们应当兄弟情深,绝不可刀剑相向。”

    “你就在这里跪着,等到接风宴散了之后,来朕的御书房!”

    文帝这说话明显是有失偏颇的,晋王和晋王妃他们都是敢怒不敢言。

    这动手的也不止是南宫胤一个人,文帝的眼睛就像是看不到,要惩罚也得两个人一起惩罚吧?

    罚一个人算什么啊?

    南宫胤眼神幽深,眼底暗藏风暴。

    他平静地道:“儿臣领旨。”

    谢蓁却突然出声,“父皇,您——”

    她是要为南宫胤辩解的,但话还没说完,南宫胤就阻止了她。

    谢蓁担心的看着他。

    他其实也受伤了,并不是只有南宫诀一个人受伤了。

    但他为什么不说?

    这分明就是不公平的。

    文帝摆手,“都给朕散了。”

    侍卫得了文帝的命去抬受伤的南宫诀,他咳嗽了一声。

    “父皇,儿臣……这伤势也没什么要紧的,儿臣只是和七弟武艺切磋而已。”

    “您不要惩罚七弟,也不必为儿臣请太医。”

    “七王妃可不就是大夫吗?让她给儿臣把把脉便好了。”

    南宫诀是盯着谢蓁的眼睛,说出这些话的。

    谢蓁气得咬牙切齿,狠狠地剜了一眼南宫诀。

    还想要她看病?

    她生怕文帝答应了南宫诀,所幸文帝并不答应。

    “你也给朕住嘴,你以为朕不惩罚你么?”

    “等你伤好了,一顿板子你跑不了。”

    文帝说完,就大步离开,走入了清凉台。

    晋王妃等人向谢蓁投来了担心的目光,谢蓁冲他们摇摇头,他们便离开了。

    晋王本是想为他们说话的,无奈文帝刚才……

    所以谢蓁真的也不怪他们。

    他们都走了,南宫诀躺上侍卫抬来的担架。

    他笑着看向南宫胤和谢蓁,那笑容太扎眼了。

    “七弟。”

    “你这一掌,我受了。”

    “就当作是还你的。”

    不过,最后的赢家还是他,南宫胤算不了什么。

    谢蓁咬牙道:“南宫诀——”

    “谢蓁,本王看你有几分本事,若是哪一日,七弟不要你了。”

    “你倒是可以来投奔本王呢。”

    “你放心,永远都不会有那一天。”谢蓁言之凿凿。

    南宫诀不再说什么,让侍卫抬着担架离开了。

    南宫胤掀起衣摆,跪在了地板上。

    清凉台离他并没有多远,所以里面的丝竹声他也能听到。

    但里面和外面是截然不同的场景。

    “你进去吧。”南宫胤再次开口。

    谢蓁摇头,固执的在他身边站着。

    “你为什么要和南宫诀打架?”她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像是那么冲动的人啊。

    “没有为什么。”他冷淡的回答,并不打算告诉她其中原因。

    但,就算是再来一次,他也会出手。

    南宫诀的嘴太臭。

    该吃一点苦头。

    谢蓁担心地道:“你身上还有伤,你为什么不能向父皇诉说原因呢?说了,或许父皇就不会惩罚你了。”

    “你太不了解他了。”他背脊笔直如剑,眼神直直的望着前方灯火通明的清凉台。

    “好了,这事不需要你管,你进去吧,外面风大。”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担心风大?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谢蓁气不打一处来。

    “你在担心我?”

    “你现在才看出来?难道我很像是在看笑话的模样吗?”谢蓁瞪大眼睛,就那么承认了。

    南宫胤闻言,倏地笑了。

    本是一个那么冷冽的人,现在这一笑,给谢蓁一种很温柔的错觉。

    “我和你不一样,从小便在战场上,你能吃多少苦?”他板着脸道。

    她愿意在这里陪着他,他很高兴,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但是。

    他一个人受罪便罢了,他不希望她也跟着受罪。

    她担心他,他知道了,并不需要她在做什么了。

    谢蓁回望着他,“你怎么就知道我做不到呢?我也能。”

    “当初你母后……”她悄悄的凑近他,粉嫩的嘴唇不经意的擦过他的面具。

    他感受到了她的气息,呼吸乱了几分。

    他听到她说:“你不在京城的时候,我还在椒房殿举水盆呢。”

    这事,他知道。

    他那时候在京城,还冒着风险给她送了药。

    现在她这么说,倒是让他觉得,她在撒娇。

    他忽然回头。

    一双漆黑幽暗的丹凤眼带着笑意,直勾勾的看着她。

    他神采飞扬。

    “你这是在告状么?”

    “你可以当作是的。”她道。

    “想要我为你撑腰?”

    “那可是你母后——”她讪笑。

    她只敢这么想。

    南宫胤的眼神炽热而锋利,“本王没把她当作母后。”

    “下次,本王为你撑腰。”

    他的声音喑哑了几分,带着莫名的清冷和蛊惑。

    谢蓁沦陷在他的双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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