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北镜曈三个字

    她呢,她居然还甩脸子。

    陆虞荷抬头看向北镜曈,以为他会生气,发怒,然后直接杀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

    没想到他嘴角擒起比以往更动人心魄的笑容,眼尾比以往挑得更高,眼中的宠溺是藏也藏不住。

    她心下一沉,怎么会,世子不应该是这样的表现。

    这样的纵容难道不是在他底线上踩吗。那自己的小心翼翼呢,算什么?

    站着的人皆面露疑惑,不知道白姑娘跑进去干什么,她不会以为藏着就能避开教训吧。

    白锦兮能干什么,她也要发威,不然那挨千刀的世子以为她是病猫来着。

    她一进屋就翻箱倒柜,随随便便拿了些换洗的衣服一股脑全部塞在一块干净的布上,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众人的目光顿时集中在她身上,白锦兮不予理会,大步往门外走。

    “啊宽”,北镜曈无奈的声音想起,啊宽赶紧拦在白锦兮前面,伸出的胳膊肌肉喷张。

    “小狐狸,你要去哪儿?”

    白锦兮停下,推了啊宽一把,没推动。瞪了一眼啊宽,啊宽居然有了多余的表情,一个劲地向她使眼色,让她回话。

    “刑室。”

    看着她气得腮帮子都股了起来,北镜曈觉着好笑,声音更是放轻了,“去刑室作何?”

    “让他们宰了我的手,给你家世子妃报仇”。

    任谁都觉得白锦兮在以退为进,或者是在撒娇。

    可北镜曈知道,那女子又得寸进尺的威胁自己了。

    他的笑容顿

    了顿,不喜威胁,也极少有人敢这样做。这丫头在云林中便做过,他妥协过,不成想她越来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那你拿个包袱作甚?”

    “这里都被你们一家人破坏成这个样子了,住不了人,我去刑室住。”

    刚刚的世子妃,现在的一家人,男子看不出,女子则是想得多,以为白锦兮吃了醋。陆虞荷也面色稍愉,无论如何,她才是能八抬大轿嫁过去,成为凌王府的主母的人。

    “哈哈哈~”北镜曈蓦地发笑,磁性的声音在院中响起,连丫鬟都能听出其中的愉悦。

    陆虞荷刚刚升起来的欣慰瞬间又跌落谷底,她猛地站了起来,在北镜曈身后死死盯着白锦兮。

    听得北镜曈轻飘飘说:“小狐狸,你这性子还真是不得了,不但不能关你一下,你反而还敢讨要东西?”

    瞧白锦兮话里话外的含蓄表达,讨要东西,怕是说得委婉了,要是给白锦兮点颜色,白锦兮肯定想将陆虞荷好好打一顿。

    见啊宽脚下仿佛生了根,死死伫立在白锦兮面前,白锦兮无法,拿着包袱往他身上一拍。气冲冲地走到狗世子面前。

    嗤笑道:“北镜曈,我又不欠你,更不是你的什么人,你这双腿还得依着我的意思才站得起来,你凭什么罚我?”

    她话音刚落,那些站着的丫鬟,连同白锦兮的小保镖和啊宽同时跪了下来,带着一致的害怕,“世子息怒。”

    陆虞荷今儿心

    脏就是一阵阵得发紧,这么多信息蜂拥而至,她都不知道先计较哪句话。那贱丫头居然敢直呼世子名,又说她不是丫鬟,还说她能治病救人。

    陆虞荷心下嘲讽,更期盼世子真的能动了怒。可北镜曈此时背对着她,她看不清他的神色,也暗暗心焦。

    如众人所想不一样,此刻北镜曈并未发怒,他只是愣了表情。

    随后绵绵想着,北镜曈三个字,是多久没人连名道姓地叫过了?

    似乎刑室中的囚犯被逼急了有过一次,后来那人的下场让所有人都知道这名字是他们的禁忌。

    如今由白锦兮说出来,他只觉着心尖酥酥麻麻的,有什么东西瞧瞧扎进去了一般。或者是他的感官更加厉害了,连这泥土香都泛着甜意。

    “小狐狸,你可是忘了?是本世子带你出云林的。”

    白锦兮也是等其他人都下跪了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似乎,不小心犯了错。都准备好承受那狗世子的怒火了,虽然她觉着没错。

    可他那句恬不知耻的话让她将跪着人的原因忘到九霄云外了。

    “你带我出去的?没我的话你在雨林能过上好日子?再说,我要是没点本事尸体都在那里发臭了。”

    白锦兮真的很佩服北镜曈,他颠倒是非,不不不,他这人就是纯属人品不行。为别人做出一点点事情就斤斤计较,况且,他根本没为自己做。

    “哦?是吗?”

    白锦兮:“……”,是你mmp。

    “这么说来本世子还得感谢你咯?”

    白锦兮抿了抿唇,走到狗世子半步的距离,两只手臂直直撑在他轮椅的位置。这下子,俩人的距离就近了。骤然间北镜曈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他,他只发觉心跳如雷。

    白锦兮看到狗世子目光有所闪躲,眼中尽是得意,看吧,这样的姿势显得她的压迫感很强,狗世子已经被自己王霸之气吓得退缩了。

    白锦兮居高临下看着北镜曈,语气轻快得意,肯定道:“那是自然,可你没有,你非但不知恩图报,反过来恩将仇报。”

    北镜曈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能数清她细密的睫毛,这么想着,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之处更是窃喜起来。明明上一次,他还捏过小狐狸的下巴,离着她更近来着。

    怎么和现在的感觉就不一样呢。

    她的小嘴叭叭叭得,北镜曈望着那鲜红的唇,勉强回过神反驳说:“嘛,我的命和你的命能一样吗?”

    两个人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一个正经地说理,一个认真的逗弄。白锦兮觉着北镜曈就是北朝典型高官贵胄的思想,就他们生命尊贵,别人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

    她对他提起恩情,就是在鸡同鸭讲,白锦兮发誓,她要再跟这狗东西讲这些话,她就是个傻子。

    她冷笑一声,丢下一句:“不与傻瓜论长短”成功让北镜曈笑容一僵,然后她便反推身子站了起来,转身非要走。

    后边又开始传来疯批

    的笑意,白锦兮额头上暴起的青筋已经平复下来的,琢磨着怎么把气洒到啊宽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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