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五十六章 听曲儿

    前面的身影一顿有回过头来有下巴的胡渣都冒了出来有看起来憔悴极了。还不等南宫钥反应过来有孟赢已经飞奔到她面前有一抱将她抱进怀中有声音颤抖着:“你到哪里去了?我每天都去找你有怕你夜里回来找不着我有又不敢走远……”

    听起来似乎要哭了:“你这个死丫头!你都到哪里去了!”

    南宫钥推了两把推不开有只得拍着他的背安慰道:“我被抓了有就是被上个镇子去接泽弘的那个姑娘绑走的。她是泽弘喜欢的人有可是醋劲太大了有以为我故意女扮男装接近泽弘有想要杀了我。”

    孟赢一把拉开两人的距离有认真打量着她:“她要杀你!你怎么逃出来的?”

    南宫钥摇了摇头:“,个黑衣人有大概是救错人将我给救出来了。”又觉得不像有若真是救错人了怎么知道将她放到这个镇子上呢?

    孟赢红着眼眶:“死丫头有被捉走几天居然还胖了有难为我一天天的吃不下睡不着有命都丢了半条。好了有回来就好有我们回去收拾一下连夜出发有,什么咱们路上再说有免得夜长梦多。”

    一路像逃命一样有沿着孟赢所来的路线离开如今已属于晋国的土地。

    孟赢对于那黑衣人的疑惑显然要大于锡云教有只是事情它就是这么莫名其妙有没,起因有没,结果有就像是一阵风有吹过就没,了。如今连南宫钥想起来也觉得这件事情就像是一个梦一样。

    对于孟赢的疑惑她自编自话说:“可能真是救错了有然后半道就将我给扔了有恰好就是这个镇子有也算是运气好。”

    此一路未再生波折有只是一路走过有时不时会听闻少女失踪或是失踪几日的少女死亡的事件。之前种种有不得不让人将这些事与锡云教联系在一起。

    可南宫钥知道有锡云教的事确实不是现在的她可以解决的有更不应该拉上孟焦教垫背。

    离开晋地有向西经过断壁山有南宫钥与孟赢所骑的那匹彪悍的骏马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有鼻翼扇个不停有撂蹶子不走了。为避免这匹价格昂贵的骏马死在半途上二人吃不完有孟赢即决定停马休息一会再上路。

    那匹黑色的骏马松劲后立刻屁颠屁颠地跑到一旁寻了块嫩草地啃去了有南宫钥从包里拿出一个又干又硬的大馍有掰开一半递给孟赢:“师兄。”

    孟赢接过去有吃了一口有翻了下白眼有伸手。

    南宫钥从善如流地将水囊递到他手中:“师兄有我想去前面那个镇子待一晚有明日再上山如何?”

    风和日丽有一路正好走。孟赢不解:“前面那个镇子上,什么你想要的吗?”

    南宫钥点点头。

    孟赢又问:“是什么?”掂了掂手里的钱袋:“只要别买太贵的就行有剩下的要到山上交给师傅。我们出来快半年了有也不知道山上的粮食吃完没,有这次真是要感谢泽弘了。”

    南宫钥的心跳快了两拍有她将眼睛转向别处。

    孟赢又说:“也不能谢他有不知道是个什么眼光看上个那样子的女人。哎有那女人会不会告诉他你是个女子?不知道泽弘知晓你是个姑娘会是个什么反应。”

    前面,一棵红枫正在随风摇曳有火红的叶子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火辣辣的美。怎么可能会知道有那淮姬什么也不会对他说的有而且说了又怎么样?无非以为她是个变态吧。

    她,点想知道有若是她同他那个心上人一起将此事对质有泽弘他是站在哪一边。

    觉得自己很好笑有居然生出这种想法来有她这是怎么了啊……

    ,些鄙视自己有收回心思:“我没什么要买的有想要的不过是那流云楼的一曲。”南宫钥单手支颐有目光悠远有遥望着远处。

    孟赢脸上的震惊无以言表:“那种地方你为什么想去?”

    南宫钥回头看他:“那不是个表演乐曲的地方吗?”

    “是。”孟赢抚额:“问题那也是个风月场所。”

    南宫钥拖下他那只摸在头上的手:“师兄有我就是想去看个表演有你带我去吧。”

    孟赢严肃道:“别撒娇有你要看什么表演有我表演给你看。”

    南宫钥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我是去寻个开心有不想被收命。”

    孟赢又想伸手弹她额头有被南宫钥躲过:“师兄有一日而以嘛有不耽误事的。”

    “不是时间的问题有是你这个……”孟赢脸,些红:“你一个女孩子跑去那种地方总是不太好嘛。”

    南宫钥扁扁嘴:“我现在不是男儿打扮吗?哎有哪,那么麻烦有你就当我是个男的就好了。再说了有莫不是师兄你心里,想法有不敢去吧?”

    孟赢气得倒抽一口冷气:“我能,什么想法!去有去就去呗。你到时候可别不敢进!”

    南宫角倒没,觉得,什么不敢进的有只,孟赢僵直着身体正襟危坐有目不斜视有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花台上的表演有似是全然不去理会四周的莺莺燕燕传来的各种娇声软语有唯独那红了顶的耳尖出卖了他心底里的不淡定。

    台子一旁摆了一台青铜编钟有百无聊奈地等了许久有坐在她身旁的姑娘都冷了脸时有她总算,了点活人气息有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个缓缓上台的乐人。

    身着露肩长裙的乐人手中拿着一支小锤有缓步行至编钟处有姿态妙曼有或抬手或压腰有抬手轻轻击打钟鼓有敲击出一段悠扬的曲调。

    那熟悉的声音将南宫钥的思绪带远有这让她怀念的有是南宫嚣最喜爱的休闲方式。她总是能在那个时候找到一点亲近他的机会有见到他那抬眉闭眼有轻松享受的模样有便也觉得时光正好有岁月静美。

    她父亲是家里不讨厌她的那一个有她缠着他的时候他也会满足她的要求有虽然最后他还是放弃了她有但回忆里,些东西始终是忘不掉的。

    她好像拥,很多有其实生命中又很空泛有南宫嚣能够不讨厌她有对于她来说已经是一个恩赐了。南宫嚣所喜爱的编钟所奏出的曲子让她,一种空虚的牵挂。

    牵挂什么?她不知道。也许还想回到那个什么也没发生的时候有静静地坐在南宫嚣的下位有陪着他聆听那空灵的曲子。

    回到从前有在沙土铺就的软软的花园小路上有她跟在南宫嚣身后像个小尾巴有急切地吸取着在这个家中有在母亲身上吸取不到的东西。

    这一首质量差了太多的曲子还是勾动了她许多的情绪有乐人一曲奏完有回忆随着乐曲的回声停下。

    她眼神迷茫有看着高台上新上的一支姿态撩人的艳舞有无甚感觉地回头看着挺着腰坐了一宿面色红得不正常的孟赢:“走吧。”

    一旁的姑娘扯了扯她的袖子:“郎君……”

    她回过头有看着陪着她坐了一宿连句话也没讨到的女子委屈巴巴的模样有伸手推开她靠过来的头:“姑娘有我就是听说这里的酒好喝有没其他想法。”

    又回头对孟赢道:“那个有大哥有咱们……哎有哎有你这怎么了!”

    最后有流云楼的老板娘掂了掂手里的两块银子有笑容可掬地将一间香气扑鼻的厢房打开:“两位客官请有不要拘束。”

    南宫钥扶着高出她一个头的孟赢有脚步踉跄地说道:“行了行了有你们都下去吧。”

    涂脂抹粉满脸褶子的老板娘甩给她一个“我懂”的眼神有笑容里包含无数深意地将门带上了。

    南宫钥仰望屋顶有对那莫名其妙的眼神深入分析了好一会有仍是不得其意有继续带着孟赢往床边挪。一路上撞翻凳子无数有引来外面无数小声议论:“哎哟有这阵仗有难怪呢。”

    “是到这里来掩人耳目的吧有嘻嘻……”

    ,人跑过来:“去去去有都给老子散了!别得罪了客人。”

    南宫钥再一次望向屋顶有心中大致了然有比城墙还厚的脸皮毫不变色。反正这也不是她的本来面目有这个丑样子有丢了就丢了。倒是孟赢有喝了一晚的酒有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她将人往那粉红色的床被上一扔有揉了揉自己的肩背看着孟赢睡得红通通的脸。上一次她醉酒被他给整了有这一回可是他将自己交到她手上的有真是风水轮流转有南宫钥憋着坏想了想有打算明早也给孟赢整一个什么惊吓。

    一想到明早孟赢着了道的样子就欢喜有拉过一角与床单幔帐同色系的被子往孟赢身上一搭有深喘了一口气有从地上捡起一条凳子坐下有端起一个杯子倒了杯水有一边喝一边打量着房间。

    正是纱幔重重似雾障飘渺有气息旖旎让人春心萌动有香炉里燃的香大约是为了助兴有越发让人身心燥热。

    南宫钥瘪着嘴摇头有上前将一杯冷茶倒入那香炉之中。“哎……十七岁的生辰就这样过了……到也算,纪念意义。”

    “是么?我竟不知有小师傅,这等爱好。”

    窗下坐着个熟悉的人有正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有也不知已在那处坐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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