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被顾南璟轻薄了!

    阳台有一处很大的落地窗,周围镶嵌着木头质料的框架。

    时念芸看着雨水不断拍打玻璃窗户,有些俱意。

    京城往日的雨不算多,但是在要入秋的时候,特别的多,这样凶猛的拍打,也不知道安不安全。

    时念芸背负的东西很多,到现在格外的珍惜自己的命。

    顾南璟见她眼中的害怕,道:“这个玻璃安全,坐下。”

    他率先坐在一张木头藤椅上,把酒杯与酒,都放在木质的茶几上。

    藤椅是一张双人座的藤椅,只有这么一张,时念芸没有其他选择,只能坐在他的身边。

    顾南璟伸手把走廊的灯关了。

    小小的阳台,只剩下一盏温馨的灯,托着雨声,倒是有几番的情调。

    时念芸却是无暇欣赏这番美丽的景象,她只想,喝酒,一杯解千愁。

    顾南璟知道她心里所想的,把酒盖打开,抽出她握着的酒杯,斟上一些,“喝好酒,当然要好的情调。”

    时念芸听着他的话,不赞同,酒入了胃,便是上了脑,她大胆了许多,“我这是借酒买醉,可是顾总您的酒,浓度不够。”

    她肖想着他酒柜里面的烈酒。

    顾南璟摇头,“现在你的手受伤,只能喝红酒。”

    时念芸没有反驳,看了一眼手腕,眼神闪烁,端起来,仰头一饮而尽。

    顾南璟依旧在那慢悠悠的品酒,深邃的眼睛看着玻璃窗外被雨帘遮挡的景致,没有说话。

    时念芸又喝了一杯,才发现他的安静。

    她回头看着他的侧脸,沉默了好一会儿。

    感觉到她的目光,顾南璟回头,见她托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嘴角扬起一丝弧度,“为什么看我?”

    “顾总生得好看。”时念芸的头有些晕乎,她单手托脸,依旧看着。

    顾南璟知道自己的模样是怎样,从不喜欢别人夸他好看,因为好看这种词语,只能用在女人的身上,可是,她说出来的时候,他没有一丝的不满,反而是觉得好听。

    这是时念芸的醉言,也是真心话。

    “你知道吗,其实我受了很大很大的打击。”时念芸手里还握着酒杯,就开始比划自己受到的打击有多大,比划两下,才发现,她的手根本不够长,无法比划到心里那无边无际的打击。

    顾南璟把她的手握住,手心的温暖烫着她的冷冰,他的声音也变得低沉沙哑,“我知道。”

    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哽咽,道:“我的父亲,不喜欢我,因为我有母亲的血液,他偏爱妹妹,把我赶出家门,也不觉得愧疚,我常常在想,为什么呢?就是因为我跟一个陌生的男人上了床,所以他就生气觉得我丢了家的面子?”

    时念芸嘟哝着,没有抽出被他握住的手,顾南璟的手,就跟刚才里面的温度一样暖和,“后来,我发现,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原来不过是他因为我的出生所以讨厌我罢了,如果换做是时雅彤,他一定不会是生气,反而是会想尽办法,帮她处理好事情。”

    顾南璟听着她的诉说,眉头紧紧拧起,原来,她被赶出家门,的确是跟他有关系。

    虽然从小到大,他没有得过这样的遭遇,但是这种滋味,他却是知道。

    那也是同孤独,无助,一种感觉。

    “还有啊,我才知道,原来我妹妹那么讨厌我,你知道吗?就是因为她认为我跟你有什么,我哪有跟你什么?我解释,她不信,她就是认为我要让她无法跟我争夺所以毁了父亲,她根本不懂,我得知母亲是被人陷害的时候是多崩溃的,如果,她的母亲遭遇那种事情,她也疯掉的吧?可是,为什么遭遇这种事情的是我母亲?就是因为她是任夏敏么?”

    时念芸落下泪来,跟他哭诉,这些话,都不蹭跟曲薇说过,她一股脑的,跟他说了。

    “我一直宠爱她的,但是确实被这样看待,顾南璟,如果我真的睡了你,她会不会疯掉?看着她的美好,集家里的宠爱于一身,我就想毁掉!”

    喝醉了,她坦白着内心的黑暗,人的心脏一开始都是白色的,但是总会被刺激到变得灰暗,她就是那样,被时宏正一点点的,逼得变得黑色。

    时念芸也想看看,时雅彤会为了所爱,到底多痛苦。

    顾南璟的目光一深,喉结缓缓滚动了一下,像是在吞咽什么,说道:“你可以试试。”

    时念芸愣在那里,眨着眼睛,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水,“你说什么?”

    “我说,你可以睡了我。”顾南璟说道,只想要把她的楚楚可怜拥入怀中,可是他不能轻举妄动,就怕有什么坏后果。

    时念芸笑了,摇头道:“你知道吗?我虽然结了婚,但是没有跟徐佳泽发生过关系,因为我有性心理障碍,男人的靠近,我就会觉得难受,可能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去出轨。”

    顾南璟心里忽然有些不爽,这是在提醒他,她的心里还有徐佳泽吗?

    “但是我不是处的哦!”时念芸抽出手,在他的面前做了个否定的姿势,“就是三年前,有个陌生的男人跟我发生关系,他很粗暴,弄得我很疼,回家后,我浑身疼痛了三天,我不敢看医生,因为怕被父亲知道,幸好,三天后,这些红肿退了,我以为没什么了,谁知道,却落下了这么一个心理疾病,你说,我是不是最倒霉的女人?”

    顾南璟的瞳孔蓦然发紧,时念芸的自我调侃,则是狠狠刺着他的心。

    他用力握住她的左手,想要对她说,别说了。

    但是,时念芸却像是展开了话匣子,“你说,我怎么那么倒霉呢,母亲被人陷害的疯了,被一个陌生男人夺取了第一次,家也没了,父亲不疼爱,母亲,疯癫的时候还会把我当成是她的情敌掐我的脖子,要我立刻去死,我实在,太倒霉了啊!”

    她以为人生最痛苦最悲惨的开始,是从三年前,现在想想,原来是她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开始。

    时念芸的下巴蓦然被抬起,她喝酒反应迟钝,还没有反应过来,脸颊便被一双温暖的大掌捧起,嘴唇便被顾南璟覆盖上。

    她瞪大眼睛,一种酥麻的感觉,从嘴唇,一直蔓延到了尾骨,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顾南璟的吻,温柔而炽热,而她,只是觉得酥麻,没有感觉到恶心,头晕。

    她这是,被顾南璟轻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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