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嫌弃你的脏

    岑音想说没有,可是说不出口。

    她笑了一声,哑口无言。

    “没话可说?”陆霆煜眼睛一沉,暴风雨欲淹没她。

    岑音举起右手,在他的眼前晃荡。

    “我该说什么?”她满是嘲讽地看着自己白皙的手。

    “我该委屈的说,陆总,这只手刚才被人吃豆腐了,你能帮我剁了吗?”

    眼中带着挑衅,岑音看着手上的油光心里厌恶着。

    “那就剁了。”陆霆煜目光深邃,感情复杂得让人看不懂。

    岑音冷笑,真是狠心的男人。

    一把推开他,两手轻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陆霆煜,你嫌我脏,你没有想过,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要说嫌弃,我更嫌弃你的脏。”岑音话语中带着凌厉。

    双手的动作像是极度的厌恶,要拍走他在自己肩膀上留下的灰尘。

    陆霆煜瞳孔漠然收缩,只觉得她的动作碍眼的很。

    上前紧紧擒住她的手,脸上的笑容恐怖得很。

    “岑音,你怎么拍,也拍不掉身上那股风尘的味道。”

    他只管一吐为快,话语中的伤人,并不在考虑的范围内。

    岑音忽然爆发,“陆霆煜你是不是有病!”

    眼眶微红,她心里有说不完的委屈。

    陆霆煜被她的直接给愣住了。

    岑音察觉着,嘴角勾起的弧度冰冷又绝望。

    “你这么想我成为交际花?”左一句勾引右一句风尘,她已经被逼疯。

    “既然这样,我满足你的愿望!”岑音用尽全力挣脱他的束缚。

    后退几步,她只觉得脚下的伤口有些疼。

    “你敢?”陆霆煜眼睛眯起来,浑身上下全是危险的味道。

    “我有什么不敢的?”岑音冷笑。

    无视脚下的那抹疼痛,她笑得特别用力。

    “从嫁给你的第一天起,你告诉我一个道理,对于你,要绝对服从。”

    “出嫁从夫,我懂,既然你这么喜欢看我在各种男人之间流连,满足你就是。”

    “我这身体,你不喜欢,但是勾引其他男人上前,还是可以的。”

    岑音越说越平静,到了最后,那抹绝望也消散。

    陆霆煜冷哼,无视心里那抹惊天动地。

    “你该明白,做出这些事后,等着你的是什么。”他薄唇中全是冷漠。

    “可我不过是满足你的需求,你也会把我赶出陆家吗?”岑音一脸无辜。

    她上前看着男人,带着些蛊惑。

    陆霆煜厌恶退后一步,“别把你那些荒唐的念头缘由推在我身上。”

    “岑音,你要是敢,谁也保不住你。”他的话中带着毁灭。

    岑音却甜甜一笑。

    “我要是敢这么做,早就攀上其他有钱人了,哪里还需要霸占着陆夫人这个位置。”

    她对自己的美丽跟青春,自信得很。

    “倒是不知道,阳城里还有谁,能满足你的虚荣与贪婪。”

    陆霆煜冰冷的声音把岑音从记忆中唤醒。

    定眼一看,她发现这五年来,他不曾变过。

    岑音知道,陆家在阳城的势力。

    他的一句话一个决定,往往可以撼动阳城的大半部分经济。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阳城里没有,阳城外,总有人比你优秀。”岑音一脸认真。

    世界这么大,总不可能都是他的势力。

    “那还得你有这个本事。”陆霆煜冷漠着。

    岑音微微一笑,当然不会高估自己。

    “我是没有本事,可还在陆家少夫人的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

    冷静地说着事实,她的心里佩服着此刻的沉静。

    她忽然想质问眼前的男人。

    难道说这个位置太过廉价,所以她才得以安稳这么多年。

    “岑音,若是失去陆家的庇护,你不过是一只破鞋。”

    陆霆煜淡定地扔下这句话,岑音心里的血淋淋,他看不见。

    “好自为之。”他冷笑。

    岑音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嘴唇轻启。

    “我自然会。”她低声说着。

    他听不到。

    她转过身,带着一抹决绝。

    回想着刚才的对话,岑音觉得有些乏味。

    拿出手机,她给顾清初发了一条短信。

    “晚上有空吗?”编辑完毕,岑音按下了发送键。

    没等多久,手机响起,“有。”

    她的回复简洁利落。

    “童心草原,去吗?”岑音继续问着。

    童心草原,是她和顾清初小时候游玩的天堂。

    岑音忽然想用那一抹绿意来洗涤自己心里的荒芜。

    “晚上几点?”顾清初回复依旧迅速。

    岑音微微一笑,“九点,不见不散。”

    收起手机,她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赵主管看见她走进来的瞬间,脸色古怪。

    “岑音,陆总离开了?”她放下手中的事情。

    “嗯。”岑音应了一声。

    不看脸上的表情,岑音也知道赵主管站在心里好奇着。

    陆霆煜因为要跟自己这个小员工谈话,光明正大地清场,这种事情,可能忙碌一辈子也不会遇到。

    赵主管的确是好奇,“你跟陆总认识?”

    “他是我们的老板,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岑音翻着放在文件夹上的表格。

    经历了陆霆煜的羞辱,她还是不忘记要把后续的工作处理一下。

    赵主管明白她在跟自己打哈哈。

    “我并没有八卦的意思,也不会因为你跟陆总相熟而偏好你,我只是想让你清楚,无论你跟谁认识,在工作上,你依旧没有特权。”她严肃说着。

    岑音忽然一笑,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文件。

    赵主管的话,合自己的心意。

    “在公司总部,陆总负责我的培训,仅此而已。”岑音回答地随意。

    简单的话语,却撇清了与陆霆煜所有的关系。

    她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准备工作。

    赵主管却若有所思,最后脸色微微一变,她好心提醒,“我知道了,你处理一下你的伤口。”

    伤口?岑音下意识低头。

    白色的纱布果然染上了一抹红。

    跟陆霆煜谈话这么一段时间,她的心果然变得麻木。

    就连脚上的伤口,也因为麻木而察觉不到疼痛。

    “赵主管,办公室里有药箱吗?”岑音没有随身携带纱布与消毒药水的习惯。

    “左边的柜子,有急救药箱,里面有纱布与药油。”赵主管淡淡回复,并不热情。

    “谢谢。”岑音走过去,拿出药箱。

    解开纱布的瞬间,她舒了一口气,看来是刚才动作太大,所以血渗了出来。

    问题并不严重,残留的血液已经凝固。

    岑音自嘲一笑,跟上司谈话,谈得伤口渗血,也算是奇闻。

    她动作利落迅速,棉签沾上消毒药水把凝固的血液擦去。

    消毒药水的味道在空气中散开。

    赵主管注意到,岑音用消毒药水擦拭伤口的时候,眉头不曾皱起。

    她冷漠得,就像药水刺激的,不是自己的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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