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揽下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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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苏文涛进了主院。

    卫岚心中掠过惊异,面上却丝毫不显,淡淡道:

    “老爷,你怎么来了?”

    苏文涛定定看向她,眸中漾过不悦之色。

    卫岚向来如此。

    即便当初他们浓情蜜意之际,她都是淡淡的。

    仿佛旁人在她眼中,都是微不足道的。

    叫他怎么能不喜欢上温柔笑意的荣氏。

    “怎么本相还来不得主院了?”苏文涛端着架子,拧眉问。

    卫岚勉强笑了笑,抬手一抚,“妾身不是这个意思,老爷请。”

    苏文涛一进去,就看到桌面上摆放着的饭菜,自顾自地坐了下去。

    卫岚见状,温声对一旁的房嬷嬷说:

    “嬷嬷,再添一副碗筷。”

    “是。”房嬷嬷眸光微沉。

    老爷向来是无利不起早。

    如今来主院意欲何为。

    可是夫人……

    房嬷嬷望向明显有些欢喜的卫岚,叹了口气,退到了屋外。

    此时苏澜推开门,缓步而进,似笑非笑道:

    “我说父亲到哪里去了,原来竟是来看母亲了。”

    苏文涛怒目厉喝:

    “这便是你对父亲的态度吗,卫岚,你就是这么教女儿的?”

    苏澜目光凌厉,直刺向他,“父亲就只知道质问母亲是如何教导女儿的,你怎么不说说,今日为何要来母亲这里呢?”

    苏文涛被噎了一下,如鲠在喉,“怎么我来看你母亲,也要你同意?”

    “父亲不敢说,女儿就帮你说。你来母亲这里,不为旁的,只是想探探母亲的口风。”苏澜红唇微勾,冷声笑了起来。

    苏文涛被她的笑声刺得脸色大变,怒吼道:

    “你胡说什么!”

    “你想知道,卫国公府的人有没有查出来,是你将谋反叛逆的罪证藏到了国公府内的。”

    苏澜笑容散尽,目光冰冷,一步步走向苏文涛,“父亲不念提携之恩也罢,却做出这等恩将仇报之事,当真令女儿大开眼界。”

    她扬起下巴,气势迫人,冷声质问道:

    “父亲可知道,一旦国公府被栽赃成功,母亲会如何,我会如何?”

    “你这个孽障,你竟敢对父亲如此说话!”苏文涛气急败坏,抬手就要朝苏澜的脸上扇去。

    手上传来的刺痛,令他急忙缩回了手。

    苏澜扬了扬手里的银针,“父亲只怕是忘了,女儿会医术,一般人伤不到女儿。”

    “你对我做了什么?”苏文涛惊恐万分地看着她质问。

    为何他手上的疼痛不但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重。

    苏澜语气森然,目光中涌动着怒火,“父亲也知道害怕,那你对卫国公府下手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怕。”

    “既然父亲要害卫国公府,那不如女儿先下手为强。”

    苏文涛惊惧不已地看着她手中那闪着寒光的银针,“你敢!”

    苏澜一步步朝他走近,没有丝毫的迟疑。

    却见卫岚突然间冲出来挡在了苏文涛面前,双目含泪道:

    “澜儿,你放了你父亲!”

    “母亲,你可知道他做了什么!”苏澜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卫岚痛苦万分地捂着胸口说:

    “不是你父亲所为,那些罪证是我放到卫国公府的,是我,一切都是我做的!”

    “母亲!”苏澜愠怒低吼。

    她早该知道母亲面上豁达,但心里始终未曾忘记苏文涛。

    要不然,她这些年不会过得如此痛苦。

    只是值得吗?

    “是我做的,你要将母亲押到国公府抵罪不成?”卫岚沉下了脸。

    苏澜眼眸一红,指甲深深刺入了血肉中。

    随即将迫人的目光朝着苏文涛压了过去,见他吓得脸色一白,含泪道:

    “若这便是母亲希望的,女儿只当遵从。不过母亲,您也得好生想想,什么值得,什么不值得。”

    她微微屈膝,行过礼之后,退出了主院。

    望着璀璨的星空,苏澜竟生出些许的悲凉。

    她没有告诉母亲,其实苏文涛要杀的赵管事,已经到了她的手里。

    母亲已经表明了态度,要保下苏文涛。

    她便是再说些什么,也是无用的。

    “小姐,难道就这么算了吗?”浮云心疼地望着她。

    苏澜已经将心头的失落驱散开来,淡淡道:

    “无妨,母亲只是暂时放不下他。那我就将苏文涛的真面目,一点点揭开给她看,她会醒悟过来的。”

    唯有痛彻心扉,割掉那些腐肉,她才能彻底好起来。

    迟早有一日,母亲会摆脱苏文涛的。

    与此同时,三皇子府中,气氛悲凉。

    赵晟那原本意气风发的俊容覆上了一层颓然衰败之意。

    他坐在桌案前,很是烦躁地将练好的字揉成了一团,狠狠扔了出去,“本皇子本应该将楚煜与卫国公府的势力尽收囊中,为什么,为什么会功败垂成!”

    他愤怒不已,抓起手边的瓷器朝着门口砸了过去。

    “三皇弟这是不欢迎皇兄前来?”

    赵晟闻言,朝着门口看去。

    就见一身黑衣,面容俊逸不凡的赵堰站在门口。

    “大皇兄这是来奚落我的吗?”赵晟恼恨质问。

    要不是赵堰,父皇根本就不会猜忌他。

    他如今更加不会失宠被囚。

    “三皇弟猜错了,皇兄今日来,是为了杀你!”赵堰语气冷冽,眸中溢满了弑杀之意。

    尾音未落,他的身后就出现了几个黑衣蒙面的人。

    赵堰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了下去,端起面前的茶盏,俊眉微挑,“杀!”

    他的语气毫无波澜,像是在谈论极为平常之事。

    赵晟一边跟那些黑衣人打斗,一边沉声道:

    “大皇兄难道不怕被人发现吗。若是父皇知道你敢残害手足,定会治你的罪!”

    赵堰温文尔雅淡笑,“不劳烦三皇弟挂心,今日你逃不出去,父皇自然什么都不知道。”

    “嘶!”赵晟狠狠踢开一个黑衣人,却不慎被砍中了手臂。

    他捂着伤口,杀意腾腾地看着围攻过来的黑衣人。

    旋即夺过黑衣人的长剑,朝着赵堰刺了过去。

    赵堰侧身一躲,腰间被划了一刀。

    就在他要再次下令之际,三皇子府的侍卫冲了进来,与那些黑衣人缠斗在了一起。

    “主子,你快走,这里有我们!”侍卫一把推开赵晟,沉声说。

    赵晟捂着伤口,眸中充斥着恨意,咬牙切齿道:

    “赵堰,我们来日方长!”

    说罢,便破窗而出,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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