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番外40

    宇文志明跪坐在地上,傅雨樱蹲在一旁陪着他,任由他拽着自己的衣服。
  ‘宇文耀’盯着她,眼神里充满困惑,她要做什么?
  而一旁何秀翠的眼神简直要杀人了,要不是宇文炤压着,她就要上去和傅雨樱撕起来。
  她的儿子,凭什么她碰不得,反倒是在其他女人怀里跟个儿子一样!
  宇文尚完全是等待看戏的态度,坐在一旁小扇子扇啊扇。
  宇文炤看向宇文志明:“为什么今天这个时间跳水?”
  宇文志明抓着傅雨樱的衣服紧了紧。
  傅雨樱微微蹙眉,抬头看向宇文炤:“炤王,这不是跳水,这叫自尽,只是没有成功而已。不能因为人没死,就觉得他是在跳水玩吧?”
  宇文炤似乎不太能理解自尽这个词和自己的儿子会绑在一起。
  “自尽?他怎么会……”
  “他为什么不会?”傅雨樱打断宇文炤的话,“炤王您真的了解自己的儿子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中吗?”
  宇文炤略显不满,即便傅雨樱是宇文耀带来的,也没有任何的身份,这种质问他如何认同。
  “你的意思是,你这个外人比我这个做父亲的更了解这个孩子?”
  ‘宇文耀’也觉得不妥,开口平衡:“她比较喜欢孩子,见不得孩子受委屈,态度有些激动。不如问问志明自己吧,他的事情,他自己最清楚。”
  何秀翠终于忍不住开口:“我儿子还小,他能明白什么?说不准是哪个下人乱说了话,才发生这种事情,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的!他落水该换衣服了,不然感染风寒伤身体。”
  说着她就想拽傅雨樱怀里的人。
  然而她伸出的手被傅雨樱啪的一下打回去。
  何秀翠立刻黑了脸,大声道:“你做什么!快点放开我儿子!”
  “孩子还小?多大才算大?他这个年龄完全可以表达清楚自己的想法,炤王妃你这么急把人拉走做什么?心虚啊?”
  “我有什么可心虚的!”何秀翠不自觉抬高声音,嗓音也尖锐了不少。
  宇文炤表情更为严肃:“宇文志明,你的事情,你自己来说。哑巴了?”
  傅雨樱控制一下情绪,看向宇文志明,她不能一直替他当代言人,说不过去。还是需要他来。
  宇文志明努力松开紧张到僵硬的手指,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
  “我,是想自尽。”
  宇文炤眼神一紧:“为什么?白天不还好好的吗?”
  “不好,从来都不好。”
  宇文志明和跟傅雨樱说话时就已经话有点少,跟其他人说话就更严重了,但比另一个世界的他却好上一点,不知道是不是托梦画仙这样的善意谎言,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光亮。
  何秀翠不悦的打断:“什么不好!我看你是被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骗了!赶紧回去把衣服换了!”
  宇文志明没有看自己的母亲,也没有回话。
  宇文炤看着眼前的大儿子,他记得这孩子最开始没有现在对话这么困难,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渐渐不愿意说话了,是因为手坏了之后吗?还是更早一点之前。
  “你是因为手的问题吗?就算你不能练剑了,我也不会……”
  宇文志明很努力的表达了自己想法:“我想重新拿画笔!”
  宇文炤露出不解和疑惑。
  什么画笔?
  何秀翠脸色猛地一变,就朝着宇文志明逼近:“我看你泡脏水脑子都不正常了!别是发烧了,赶紧换衣服喝姜汤,我已经让人去……”
  傅雨樱起身挡住了何秀翠:“炤王妃,他们父子谈话,你总在一旁打断不好吧?还是真被我说中,是心虚才一直打断。”
  何秀翠面部隐隐有些狰狞:“你这个外人少在这里胡搅蛮缠!”她转头看向‘宇文耀’,“摄政王,这人是你带来的,现在是我们的家事,你是不是该将你的人拉开!”
  ‘宇文耀’和傅雨樱刚好对上视线,他淡淡一句:“现在孩子的问题才是最重要的,他看起来在她身边比较放松,硬要把她拉开,我觉得此刻并不合适。”
  何秀翠听了这话更不愿意了:“你们……”
  “何秀翠,闭嘴,太吵了。”
  宇文炤只是不够了解自己的孩子,并不是脑子丢了。
  何秀翠的举动情绪都不太正常。
  想让孩子快点换身干燥的衣服没错,但她屡次打断的时机太有针对性了。
  宇文炤发话,何秀翠才安静了点。
  “志明,你说。”宇文炤的情绪因为何秀翠的奇怪反而平稳,“为什么要拿的是画笔?”
  何秀翠看宇文志明的眼神都不对,那简直是充满了压迫和警告。
  只是傅雨樱挡在两人之间,她的眼神根本传递不过去,否则宇文志明下意识抬头看过去,一定会将那点鼓起的反叛勇气全部消散,他被困在笼中太久了。
  宇文志明张了张嘴,却没有第一时间出声,他心里的枷锁不是那么容易就一下剪断的。
  “志明,说话。”宇文炤看着他。
  宇文志明想到傅雨樱说得不像真话的话,不管是真假,他现在想将它们当做真的。
  他对画画的喜爱得到了画仙的回应,那种感觉好像将一处空缺填补了一般。
  他没有做坏事。
  “画画,画笔才是我想握紧的东西。”
  他此话一出,宇文炤十分诧异,这事他从来不曾听说过。
  何秀翠像疯了一样指着宇文志明大骂:“你个没良心!画画有什么出息!让你练剑那是为了你好!你在这里说这个什么意思?我不让你画画,你就要死?”
  傅雨樱恨不得捂住宇文志明的耳朵,不让他听这种恶心的话。
  宇文志明肩膀瑟缩了一下。
  “画画是最后的属于我的东西。我的手现在握不住画笔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他张开双手看着,眼神的焦距逐渐有些模糊,那种绝望一下又出现了。
  “我是缺你吃穿用了,还是缺陪伴了?你练剑我几乎都陪着,天天还要担心你吃得不好,耽误你长身体。我一生的心血都在你身上了,你竟然说你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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