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悲痛,审问

    傅雨樱心里很堵,她想是不是有些真相不知道会更好?
  她看着抱着名单坐在地上痛哭的红鸢,鼻子发酸。
  如果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可以当做那个人在一个不知道的远方享受全新的生活。
  而不是现在这样。
  红鸢是个重感情的人,虽然她娘胆子小不能也不敢改变生活的现状,但就凭她一个人去深山找药救红鸢,红鸢也对这个可怜的女人恨不起来。
  甚至其他人她都直接叫名字,没有半分亲情。唯独她娘还依旧是她娘。
  钟乌不敢出声,从他将名单拿来后,傅雨樱看都没看就递给了红鸢,所以要看的人是她?
  只见她扫了几眼,似乎捕捉到了不想找到的东西,便神情崩溃脸色刷白,之后就成了现在的样子,感觉她再哭下去要喘不上气了。
  钟乌拽了一下傅雨樱的袖子,小声问道:“怎么回事?”
  傅雨樱眼睛微红看向钟乌:“那上面应该是有她娘的名字。”
  钟乌因震惊瞳孔一缩,他看向红鸢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转头看傅雨樱:“你不安慰一下?”
  “这种时候让她一个人发泄一下吧。哭是一种很好的宣泄行为,虽然哭完了什么都不会改变。但情绪积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
  钟乌很意外傅雨樱的选择,她这话像是真的在替红鸢着想。
  他听着红鸢的哭声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情:“名单记得还。”
  说完钟乌就离开了。
  红鸢哭了很久,一开始是声嘶力竭,后来变成默默落泪,最后哭到没有力气。
  名单被抱的皱皱巴巴,傅雨樱将名单拿过来压平整。
  “好些了吗?”
  红鸢沉默着点头。
  “你打算如何?若你想见吴媚,我一定帮你争取,虽然不能让你亲手杀了她,但想办法让你揍她两下,我还是可以的。”
  红鸢红肿的眼睛有些过于平静:“我娘的悲剧不是她一个人造成的。我恨她,但我知道她这次必死无疑,小姐不用为了我麻烦。但有个凶手不会被惩罚,我不会去当杀人凶手,可我要用我的眼睛看着他没有好日子过。我不能让他用我娘的命换来的钱去过好日子。”
  傅雨樱一只手撑在桌子前,另一只手拍了拍红鸢的手臂:“若你想报复羊大胆,我会帮你的。”
  红鸢看着地面继续喃喃:“最令我胆寒的其实不是吴媚,而是羊大胆,因为我深知,就算他知道那些人是用这笔钱买我娘的命,他也会毫不犹豫卖掉我娘。”
  “去休息吧,今天剩下的时间都留给你平复心情。”
  红鸢朝着傅雨樱跪下来:“小姐,我有个请求。”
  “什么?”
  “若找齐所有尸体,我想给我娘好好安葬。我知道可能只剩下白骨,但羊冬冬应该还记得走的那天我娘穿的什么衣服。我应该能找出她。”
  “放心,我会帮你记着的。”
  “多谢小姐。”红鸢磕过头后转身出去。
  傅雨樱坐在床边往后一躺,看着床顶发呆片刻后,立刻起身叫上了入伏。
  “陪我去趟大理寺。”
  傅雨樱将名单递给青衣:“把名单送给钟乌大夫,他会把东西放回原处的。”
  青衣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红鸢的哭声他们都听到了。再看一眼这个挖心案受害者名单,便能猜到一点了。
  “好的小姐。”
  傅雨樱带着入伏来到大理寺。
  大理寺卿聂高峻接到通报后很想回绝傅雨樱,可是她的身份多少不太好处理。
  “让她进来吧。”
  聂高峻看着走进来的傅雨樱,起身敷衍道:“摄政王妃今天怎么来我这里了?现在因为挖心案忙得不可开交,要是王妃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先回去吧。”
  傅雨樱也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我来有两件事。一个是等所有死者的尸体找齐后,我的侍女要来认尸。另一个是,我要见吴媚。”
  聂高峻听到前一个要求很轻易就点头答应了,有家人能把尸体人回去的话,也算是好事一桩。
  但后面的事情聂高峻并不想答应。
  “王妃,吴媚的案子算是已经证据确凿了,但并未开始对她的详细审问。在案子了解前,她是重大犯人,不可以随意见人。所以你的要求,我……”
  “我是受害者,可以提供线索帮助你审问。”傅雨樱打断聂高峻的话,“你打算什么时候对她审问,还要晾她多久。不如现在?这审问又不对外公开,我在也不影响。”
  聂高峻微微蹙眉,怎么可能不影响,她能帮什么。
  “王妃,有所不知,这审理犯人的时候有很多门道……”
  “我知道吴媚的隐私。这个隐私恐怕那些下人没人说,这件事情和杀人不一样,只怕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哪怕是她的亲信。”
  聂高峻一脸的不信任,但傅雨樱的样子却十分认真,这让聂高峻有些拿不准,难道她真知道什么?
  “那王妃可以直接告诉我。”
  “有的武器要在关键时刻刺出去,才能达到最大的伤害。”
  聂高峻思考片刻:“那王妃不可以在审问的时候频繁插嘴。若是干扰审问,我有权利请王妃离开。”
  “好。”
  傅雨樱和入伏随着聂高峻来到了地牢里,这里的环境真的很差,因为对外的只有一个门没有窗户。
  地牢里的人都很麻木,只有少数才关进来不久的人会冲到牢房门口抓着牢门叫喊着要出去。
  有个年纪看上去十一二的男孩跑到门口喊自己无罪,却因为傅雨樱转头看过去吓了一跳,骂骂咧咧指着傅雨樱说她丑八怪。
  入伏气的差点要拔刀。
  傅雨樱看向聂高峻问道:“那个男孩犯的什么罪?”
  “谋杀亲生父母。趁着父母熟睡用刀杀了他们,还把舌头割掉了。原因是父母供他上学,他却在学堂睡觉,每天都会被父母说教。但他不承认。经过多番查证,人证物证俱全。”
  聂高峻面无表情,他已经见过太多没人性的案子。
  傅雨樱站在吴媚的牢房前,里面的她已经完全没有上次见面时体面的模样,此时头发乱糟糟看上去脏兮兮,脸上的胭脂有些花了,身上的衣服也蹭脏了,却没有换囚服。
  吴媚听到声音抬头看了过来,当看到傅雨樱时,直接笑了:“我怎么都没想到会栽在一个不起眼的废物丑八怪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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