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被皇帝耽搁的画家

瞧着那一张张便秘的脸,李夜璟心里开心极了,他还朝着他们笑问道:“诸位,我说得对吧?”
对,对你大爷的对。
他们现在百分之百确定他们父子是商量好的,楚王就是托。
君上今儿是真开心啊,一座大山瞬间就被搬走了一半。
大臣们也是笑着离开的,就是笑得不是那么好看,甚至有点儿像哭。
李夜璟回到家中,就对叶婉兮说了这个事儿。
他是回来换衣服的,一会儿还得出城去军营,所以是长话短说。
“我知道那帮人想让咱们两个出银子,户部哭穷,父皇一番激愤,都是铺垫,所以我抢在了所有人的前头慷慨解囊,捐赠了三千五百匹绢布。哼,想让咱们出血?那我就让大家一起出血,谁也别想逃。”
“那也是父皇配合,不然你可就要被百官群攻了。”
“我能怕他们?我顶多是怕我耳朵长毛。”
叶婉兮噗呲一笑,“行了,快点儿抬手,要么你自己穿。”
他没有那么穿衣废,可是他就是喜欢媳妇给他穿衣服的认真样子。
故意抬胳膊抬腿的都不那么配合,故意拖得这个时间长一些。
“父皇当然会配合,父皇的目地是有人为他解决这个麻烦,他想要咱们出银子,但更希望那帮养得膘肥体健的百官出银子。我起了头,父皇看到百官吃瘪,高兴着呢。”
听他说得眉飞色舞的,叶婉兮有些微的惊讶。
“你对父皇又没意见啦?”
李夜璟面色一僵,“这回父皇没毛病。”
叶婉兮笑道:“好吧,那我回头就将三千五百匹绢布准备着,等王公公找人来拉。”
“三千五百可能不够。”
“什么?”叶婉兮问道:“你不是答应的三千五百吗?”
“三千五百匹绢布是我捐赠的,听父皇的意思,最少得一次性还五成,剩下的才好跟人家商量迟些归还。百官捐完,算来算去还差一些,我便提议让各府的夫人们再出一份。”
叶婉兮脑子转了转,笑了,“这样也好,回头我去打听一下别人都给多少。别人给多少,咱们也给多少。你已经是百官之中拿得最多的了,我可不当那冤大头。”
“那你可能要被人家骂守财奴。”
“随便他们说,捐多少是我的自由。该我拿的时候不用他们说我也会拿,不该我拿的时候,谁也别想逼迫我拿出来。”
轻甲已经换好了,大热天的,这样的衣服又闷又热,可是他还得穿着这身衣服去东军军营之中,这叫规矩。
李夜璟拿了长戟在手,回头,又看向叶婉兮。
突然想起那几年里,自己在外打仗时,总是能收到民间的捐赠,其中有多少是她的?
她都是为了自个儿才会那么做吧。
“婉兮,谢谢你了。”
叶婉兮一愣,“啊?什么?”
李夜璟深吸一口气说:“我是说,捐赠的事谢谢你了。”
叶婉兮笑了笑,“就这啊?我不是说了嘛,别的夫人给多少,我也给多少,这有什么好谢的?”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那四年里,你在幕后默默的支持我。”
叶婉兮:“……”
“都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粮草对一场战争的胜败太重要了。那四年里,我出征在外,总遇到户部的赵毅克扣粮草,若是没有你,四年的时间我打不下来。”
叶婉兮面上的笑容有些尴尬,“你误会了吧?”
李夜璟:“……”
“什么意思?”
“我也不是一开始就那么有钱的,头两年生意刚起步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头,也就后两年情况才逐渐好转,到第四年时,才有了鼎盛的福顺商行。”
李夜璟面色一僵,“所以……前几年我收到的捐赠粮草不是你的?”
“不,也有啊。听说边关告急时,咱们那商会的人都很着急,有人牵头举办募捐会,我也去参加了。刚开始生意做得小,我捐得也少,都是坐在最后头跟着吆喝。”
李夜璟深吸了几口气,心里不是滋味儿。
他一直以为,她经商都是为了自己,为了帮他稳定后方,捐赠粮草,原来,只是一个巧合。
“你干嘛要跟我说啊?”
叶婉兮有些懵,“不是你问的吗?”
李夜璟:“……”
“我不管,你就是为了我。”
说完,他拿着长戟像阵风似的离开了。
叶婉兮撇撇嘴,心道:爱咋想咋想吧。
……
王公公办事利索,到了下午就带人来收捐赠了。
说是捐赠三千五百匹绢布,也不见得只给绢布,也是可以折算成银两,还有粮食也行,反正只要是等价值的就可以。
叶婉兮有绸缎庄,绢布她有现成的,便直接让刀赫带着人去绸缎庄上取了。
而她自己要出的那一份,还没个准数。
就让何花何叶两姐妹出去打听,得知赵家的老夫人出得最多,她出了一千匹后,她才决定自己也出一千匹。
这一圈收下来,听说收到了六成,比君上预想之中还多了一成。
君上自然龙颜大悦,回头还让王公公到府上送了赏赐,一幅他亲手画的山水画。
叶婉兮觉得挺好的,皇帝的真迹耶。
李夜璟撇撇嘴,觉得父皇忒小气。
“我帮他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他就送我一幅画?呵呵。”
叶婉兮开心的看着那画说:“你真是不识货啊,这画过个千八百年的,那就是无价之宝。”
“那与咱们有什么关系?你能活千八百年啊?”
叶婉兮:“……”
“不是,就算不等千八百年,父皇的真迹也是无价之宝吧?”
李夜璟撇撇嘴说:“这样的画父皇多得很,他喜欢画画,就喜欢画山水画。”
“啊?”
“他穷啊,他没东西赏赐有功之臣时,就画画赏赐,就这样的画,不知多少大臣家里都有。”
叶婉兮:“……”
她小心的将画挂起来,墙壁上的画色彩明丽,意境深远,宁静又绚烂,淡泊与瑰丽共生。
看了一会儿,就犹如身临其境一般。
很难想象一个长居深宫里的人,能画出这样的画来。
她觉得,除去画画人的身份,就画的本身价值就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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