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八章 想哭就哭,一切有我

“柔蓝!凝夜!”
蔡元羲冲过去,以最快速度将兽骨放进了箱子里,施阵封印。
沈半见先抱起柔蓝,确定她只是累得睡过去,才稍稍松来心。
目光落在夏侯凝夜的脸上,她一时却没了勇气。
蔡元羲看了一眼:“有气了!”
沈半见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脉搏在她指尖震动。
她不敢相信,又将耳放在他胸口。
胸膛里的心跳沉稳而有力,一下,接着一下。
沈半见捂着嘴,激动得满脸是泪。
*
夏侯郁华和老陈赶到时,夏侯凝夜昏迷,柔蓝昏睡。
沈半见在屋檐下煎药,看见他们,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姐,陈伯,你们来啦!”
夏侯郁华和老陈面面相觑。
两人对视的目光惶恐不安:糟了!
夏侯郁华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老陈抹着眼泪:“小姐,这世上没过去的坎,你可千万要想开些啊!你还这么年轻,日子长着呢……”
沈半见笑道:“我想不开什么?凝夜该服药了,你们自便。”
自便什么,两人不顾风尘仆仆,亦步亦趋跟着她进了屋。
夏侯凝夜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色苍白,毫无生气。
夏侯郁华心口一阵窒息,差点喘不上起来。
“陈伯,搭把手,扶凝夜起来。”
沈半见让夏侯凝夜靠着床头,吹凉了药,一口一口地喂他服下。
夏侯郁华和老陈看呆了。
一滴药都没从夏侯凝夜嘴角滑落,沈半见喂多少,他就喝多少。
姬少艾明明说夏侯凝夜连气都没了啊!
这么重的伤,这就好了?
“快则一日,慢则三日,凝夜就醒了。”沈半见对他乖乖喝药的表现很满意。
夏侯凝夜很听话,翌日一早就睁开了眼。
屋子里很亮堂,窗户都开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幽的花香。
桌上的瓷瓶插了新鲜的茉莉,花苞洁白,枝叶浓绿。
门“吱呀”一声开了,素衣乌发的女子端着水盆进来。
四目相对,她的杏眼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
微微侧过头,水雾散去,她扬起一个明媚的笑:“醒了?先洗漱,再吃早饭。”
平静得好似寻常清晨。
拧了帕子,帮他擦脸,颤抖的手却泄露了心底的惊涛骇浪。
夏侯凝夜轻轻将她拥进了怀里,声音喑哑:“我没事了,你想哭就哭,一切有我。”
沈半见环住了他清瘦的腰,在他怀里毫无顾忌地失声痛哭,将这些日子来害怕、惶恐、绝望……一一倾泻。
泪水浸湿了夏侯凝夜单衣,落在他胸口,又渗进他心里。
仿佛无数根针扎进去,竟比那晚经脉尽断还痛。
他很早就有了意识,周围发生的一切他都听得到,只是醒不来罢了。
她每日都忙忙碌碌的,替他施针,煎药,换新鲜的花,跟蔡元羲说泽兽骸骨,教柔蓝祭祀之事。
夜晚,她安静地睡在他身边,一如从前。
直到有一晚,她似从梦中醒来,握着他的手幽幽地说:“凝夜,我不想喝孟婆汤,不想忘了你。如果有下一世,我们还在一起,好不好?”
那一刻,他才真正害怕自己醒不来。
他们这一世都还没走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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