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烧杀抢掠

沈半见心惊,乌羽国乃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秋日草木凋零,为了过冬,他们一贯做法便是一个字:抢。
昌容城比邻乌羽国,首当其冲受害。
年初北域之战夕照国惨败,乌羽国愈发得寸进尺,跨过边地烧杀抢掠简直跟进自己家一般,百姓苦不堪言。
郑慑这狗官渣是渣,但带兵还是可以的,乌羽国来了还能挡一挡,如今他死了,城中几股势力狗咬狗,一盘散沙,乌羽国自然长驱直入,畅通无阻了。
“青粲,带婆母和妹妹去后院!”沈半见当机立断。
“好!”
沈半见不顾才刚刚好了些的脚,跑去厨房,将新买的粮食和锅碗拖去后院。
户主曾跟她说过,枣树下有一个菜窖,她得把这些吃饭的家伙藏好。
谁知那菜窖的门,似乎生了锈,沈半见死活拉不开,加上青粲和王氏竟也于事无补。
“我来帮忙!啊呀——”柔蓝扯住沈半见,使出了吃奶的劲。
“嘣——”门被硬生生拉开了,沈半见被柔蓝的大力拽得狠狠往后摔去。
她赶紧护住小柔蓝,腿却不慎撞在树上,疼得她直飙眼泪。
“柔蓝,没事吧?”
“没事呀。”
沈半见确认小女娃安然无恙后,赶紧爬过来,和青粲与王氏把东西放进去。
原本指望菜窖还能藏藏人,但除了柔蓝,谁都塞不进去,只能作罢。
把菜窖恢复原样,一家四口人准备跑路。
“青粲,护好婆母,柔蓝,阿嫂背你……呲——”沈半见撑地站起来,才走了两步,腿就痛得她浑身冒冷汗。
糟糕,膝盖被撞脱臼了!
“阿嫂,怎么了?”青粲察觉到了沈半见的异样。
喧嚣声和惨叫声越来越近了,沈半见又惊又惧,她知道自己这样,即便勉强走,也会拖累青粲他们的,更何况怕是勉强不了。
慌乱之中,她的余光瞥到了树下的井,脑中顿时冷静下来。
“青粲,我腿折了,你带着婆母和柔蓝往北跑,翻过一座山后,山腰有个山洞,你们躲起来——”
“阿嫂不走,我也不走!”青粲虽然脸上慌张,可语气却很倔强。
“听话。等会我跳井里,我水性好,能躲一躲。”
“不听,阿嫂在哪里,我就在哪里。”青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上次阿嫂被抓去郡守府,他都害怕死了,这一次他才不要再跟阿嫂分开!
“半见,我们绝不对丢下你一人。”王氏也很坚持。
沈半见既感动,又难过。她不想死,更不想拖着青粲他们一起死。
怎么办?
柔蓝瞧见了靠墙而立的白朝寒,吧嗒吧嗒跑过去,扯住他的裤子,板着小脸说:“你吃了饭饭,你要干活,你背阿嫂,我们要跑。”
白朝寒低头睨了她一眼,一副事不关己样。
柔蓝见得不到回应,一瞬间变泫然欲泣脸:“拜托拜托,我把好吃的都给你好不好?”
白朝寒盯着小女娃,覆着霜雪的瑞凤眼,似有柔光掠过。
他弯腰抱起小女娃,大步走到沈半见面前,说了来这里后的第一句话:“交还薰枫草,我带你们走。”
沈半见哪有选择,赶紧一口应下:“好!”
白朝寒俯下shen子:“上来。”
沈半见也不顾男女之别,当即爬上了白朝寒的背,后者身上挂着两个人,迈着大长腿疾步而行。
青粲见此,拉着王氏紧跟着白朝寒。
行了两三里路后,沈半见察觉到白朝寒喘气声越来越重,身子似也在发抖,想到他被柔蓝捡回来时是昏迷的,她伸出右手按在了他脖颈的动脉上。
下一瞬间,她的手就被狠狠掐住了,阴冷的低沉声音从男人的嘴里溢出:“你若要死,我立刻送你归西。”
“我不想死。可你再这样硬撑下去,怕是得先行归西!松手!”沈半见被掐得生疼,没好气道:“我会医术。”
白朝寒松了手。
沈半见甩了甩手,继续道:“你全身经脉不通,本应该好好调养,如今这么逞强,经脉会爆裂。停下,我先替你疏通一下。”
“你放心,现在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们一家四口还指望着你,我一定把你治得活蹦乱跳。”沈半见加了一句。
“阿嫂的医术可厉害了!你有病,得治。”柔蓝也加了两句。
白朝寒停了下来。
沈半见从他背上爬下来,把脉同时也问了他几个问题。
然后,她从头上拔下了束发的木簪,说道:“没有银针,只能将就一下,你忍着点疼。”
说话间,她已用了全部的功力,快速用力戳了他几个穴道:“好些了吗?”
白朝寒目露诧异之色,他不但几处要穴和经脉通了,连功力都恢复了两三成!
“你是谁?”
世上能有这等能耐的大夫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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