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她是他的例外

    傅温书道:“殿下若是还放心不下,臣可以派人去扬州再查。”
  “不必了,若她连青石镇都不曾离开过,再查也查不出什么。”
  傅温书没有说话,默认了萧明彻的想法。
  见萧明彻神色凝重,傅温书问:“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令殿下如此介怀?”
  “此事与宛宁有关,孤不想谈与他人知道。”
  徐宛宁?
  傅温书眉梢一动,并未催促萧明彻说话,而是想了想:“今日在白马寺,殿下去了沈奉仪的禅房。”
  萧明彻沉默。
  “臣记得,白马寺有专门的禅院供陛下和殿下歇脚,殿下没有呆在自己的禅院,而是跑去了沈奉仪的禅房,此事又与宛宁有关,那就是说,当时宛宁在殿下的禅院里?殿下为了躲避她,这才跑去了沈奉仪的禅房?”
  “不愧是断案如神的傅公子。”
  傅温书尚无功名在身时,便帮着京兆尹破了好几桩大案子,在百姓中亦有神捕的威名。
  “殿下过奖了。”萧明彻微微一叹,事情都被傅温书推测得差不多了,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今日宛宁来孤的禅房,说了许多不智之言,也行了一些不智之举。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她心绪不宁,也是情有可原。”
  “跟镇北侯府的云姑娘有关吗?”
  “你也听说了?”
  傅温书淡淡笑道:“殿下知道的,臣的娘亲最好打听。她说京城里来了个云姑娘,陛下和娘娘喜欢得不得了,不但封为县主,还日日都召她进宫宴饮。”
  “侯夫人怎么说?”
  “娘亲说云姑娘是名门忠烈之后,又知书达礼、温文尔雅,看得出陛下和娘娘是真心喜欢。”
  “是啊,母后的确很喜欢她。”
  “天下掉下个云姑娘,宛宁一时接受不了。”
  “其实孤很明白她的感受,孤同她一样,无法接受此事。不过今日宛宁闯到孤的禅院里来,着实不智。”
  “殿下已经去了沈奉仪的禅房遮掩耳目,想来别人不会牵扯到宛宁身上。”
  萧明彻微微一叹:“别人是不会,可母后会。”
  “皇后娘娘?”
  “荣安对此事一清二楚,想必此刻已经禀告给了母后。”
  傅温书会意:“皇后娘娘对宛宁做太子妃一事已经有所不满,眼下知道宛宁的不智之举,恐怕会更加坚定。”
  萧明彻眸光幽深:“但令我烦心的,并不是此事。”
  “哦?”这下傅温书倒是迷惑了。
  徐宛宁不能做太子妃这么大的事,太子都不烦心,太子还能烦心什么?
  也不知道为甚么,傅温书脑中浮出了一个名字。
  沈雨燃。
  他虽然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人,可自从他第一次从太子口中听到沈雨燃这个名字,他便感觉到了不一样。
  萧明彻素来沉稳,对除了徐宛宁之外的女人毫无兴趣,但自从沈雨燃到来,他见识到了萧明彻许多次的破例。
  “跟沈奉仪有关?”
  萧明彻深深看了傅温书一眼,“现在我可算明白了,为何古代昏君的身旁都要留一些蠢货做佞臣,而不留下聪明人。”
  傅温书微微一笑:“若臣不够聪明,又如何为殿下分忧呢?”
  “恐怕此事你无法为我分忧。”
  “竟如此棘手?”
  萧明彻朝长安看去,长安会意,领着殿内的内侍尽数退了下去,只留下萧明彻和傅温书两人。
  “老傅,你,”萧明彻迟疑了一下,显然是有些难以启齿,“你对喜欢的女人,会有欲念吗?”
  “当然。”傅温书答得干脆利落,他绝顶聪明,立即想到了一个问题,有些迟疑道,“难道殿下你……你对宛宁没有那种欲念吗?”
  萧明彻淡淡“嗯”了一声,算作是回答。
  静默片刻后,他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
  “但我对沈雨燃有。”
  傅温书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因为两桩事情一对比,他就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殿下跟宛宁在禅院里?”
  “嗯。”萧明彻眸色寒凉,“宛宁衣衫不整,求我要了她,可我回绝她,固然是着眼大局,但我的身体没有一点反应。”
  “所以殿下去了沈奉仪那边?”
  “不错,我褪去了她的春衫,只看了一眼,便已经……”傅温书是男人,又是萧明彻的至交好友,此处四下无人,萧明彻说得愈益直白,“坚固似铁。”
  傅温书眉峰一动。
  如此,问题可大了。
  *
  去白马寺奔波劳碌了一日,又爬了两回山,沈雨燃接下来几日都过得很惫懒,一步也不出悦春阁。
  不过她明显感觉得悦春阁的饮食比之前又好了起来。
  作为萧明彻的“宠妾”,她受得心安理得。
  她替萧明彻和徐宛宁遮掩丑事,拿这点好处也是应该的。
  这日她正坐在后院里翻看制作脂粉的工匠书,紫玉前来通传,说宋绮心到了。
  “请宋夫人进来吧。”
  “是。”
  紫玉很快领着宋绮心来了后院,为奉茶过后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沈雨燃朝宋绮心看去,见她一袭海棠纹阮罗衫子配杏色襦裙,行动间清丽婉约,灵动照人。
  当然,宋绮心看起来这么美,并非只因着衣裳。
  上回她过来时神色黯淡,愁云满面,今日却是眉飞色舞,满面春光。
  “宋夫人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全靠沈奉仪相助,方能在东宫有立足之地。”
  那日在白马寺,秦怀音遭到萧明彻训斥过后,回到东宫便乖乖地把家事分了一些给宋绮心掌管。
  宋绮心虽然没有去白马寺,却从秦怀音的口中得知了她偷鸡不成蚀把米。
  “宋夫人过奖了,那日我能扭转局面,全因为宋夫人提前告知了秦怀音的计划。”
  宋绮心摇了摇头,“其实那日我也有些担心,生怕沈奉仪提前准备了祈福的物件,惹得秦怀音对我起疑,没想到沈奉仪画了一幅驱蝗神的画像,靠着没有干的墨渍分了她的掌家之权。我如今能管着几处园子,全靠沈奉仪。”
  说到这里,宋绮心从袖中拿出了一个香囊,放到了石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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